上,把我放进去。我看着火炉上大锅里煮的猪食冒出的水蒸气,闻着那种青菜和植物的味道就可以睡过去一个下午。
8 事实上,六岁之前我都和父亲母亲和弟弟住在两间小屋里,现在那两间小屋还在,奶奶住着。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伙楼。还有一间杂物间是在屋后,我只记得里面有一个大水缸,后来家里建新房子的时候,那口大水缸还被整体挖出搬到新房子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很喜欢那口大水缸,因为下大雨时,从屋檐漏下来的雨水总是在水缸发出美妙的声音。我有时候怀疑,我对音乐如此狂热应该是源于那口水缸,但是没有音乐天赋也是源于那口大水缸。
9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我在偷吃饭锅里母亲蒸的一碗油腻腻的粉蒸肉,总是踮起脚尖翻开锅盖,拿到之后就跑到门外去。后来我再准备去拿那些粉蒸肉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开始吵架,吵得很凶,我便忘记了那些肥肥的粉蒸肉,开始大声哭起来了。母亲和父亲见到我满嘴的油光,看看锅里的粉蒸肉,怎么也吵不起来。
10 母亲说我很早就会走路,但是直到两岁才会说话,家里人一度以为我是个哑巴,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说话总是声音很大,总是滔滔不绝的原因。
11 母亲经常在晒坪上把收回的豆子晒干,然后拿筛子除去那些豆衣,总要趁着有风的时候上下抖动筛子,我很喜欢母亲这一熟练地动作,一定要试试,结果抖着抖着筛子,一失足掉到晒坪前的大斜坡下。
12 我总是被子成欺负,我们一起穿上麻皮袋,双手拎着袋口一起跳着玩,我再一次跳到了小坑里,子成便站在岸上对着我尿尿。我第一次被人欺负之后大声的哭了。子成比我大三岁,个头比我高很多,调皮捣蛋是打出去名气的,夏天的时候总是晒得全身黑光,只穿个小裤衩,大人们形容他是村里唯一的一条泥鳅。
13 我和天向叔叔在厅屋的书椅上玩耍,结果摔了个大跟头,额头上缝了六针,母亲说我去村里的年秀奶奶的小诊所里哭的撕心裂肺。
14 我很害怕打针,母亲说我小时候屁股上都是扎针眼的疤,看着都心疼。每次打针回来我总是哭着闹着,但每次路过十娘的小房子时,我都不哭,我总是想透过黄昏时那扇塑料皮窗户看到年迈的十娘奶奶。我至今还记得那栋房子的位置,但我已经记不清楚十娘奶奶的样子了。
15 我不知道是谁买给我那辆小车车的,我花了很久时间学会了,自己辛辛苦苦搬到上新屋的大晒坪上,和很多的小伙伴玩车车龙,结果我的车车前车轱辘歪了,再也不能骑了,我伤心地用力的抱着我的车车回去,父亲也没能修好,我伤心了好几天,就坐在那个大晒坪上望着那些骑车的小伙伴们。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大风车下的酒鬼
16 父亲和母亲开始夏季“双抢”收割种植庄稼的时候,常常出夜班,把我寄放在邻居贤文伯母家。爱平和喜平姐姐带我睡下,我清楚的记得父亲和母亲把我放下之后,我望着窗外的夜光,心里告诉自己:我不哭,我要听话。
17 如果贤文伯母最终没有和继龙伯伯离婚,我想在我长大之后我一定会满足她的那个愿望:做她的干儿子。事实上,我小时候很期待拥有一个干娘,因为我的很多伙伴都炫耀他们有干娘和干爹,而他们总是可以在生日的时候收到干爹干娘的礼物。我从小就是个胖小子,应该是很可爱的那种,爱平和喜平姐姐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带我玩耍,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我的整个中学时代我的女性朋友多于男性朋友的原因。其实出生在一九八四年的,整个上万组只有我一个,我从小就被那些比我大几岁的姐姐带着,王平,玉仔,香梓,洁云,都是我儿时的玩伴。我总是受到特殊的照顾,这让我明白被照顾着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我也渐渐明白照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