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再次踏入春鬼之厦，带给李饼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至少他不记得，从前进入大厦后还需穿越如此漫长的走廊。
木质地板每踩一步都发出吱呀声，苍白泛青的墙壁如同死者的肌肤，令人毛骨悚然。
就算没有异象，这条走廊也足以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
李饼边想边往深处走去。
相比于前世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这个副本显得太过平和。
至少走廊里并未潜伏着异象。
尽头是一扇门，推开后，是一个宽敞的，类似酒吧的空间。
舞池中，成双成对的男女“翩翩起舞”，眼球、碎肉、皮囊和血液铺成了柔软的地毯。
围绕舞池的是一排排座位，大多数场景让人不忍直视。
“您好，欢迎来到春鬼之厦。”
甜美而略带诱惑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位身着衬衫背心，姿色出众的女鬼缓缓走近。
应该是服务员之类的角色。
她的声音虽轻，却几乎吸引了所有异象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李饼。
“新人？”
“罕见，可惜。”
一个失去半个头颅的异象贪婪地吸入飘散的人类气息，惋惜地摇了摇头。
在李饼触犯春鬼之厦的规则之前，他们对他暂时束手无策。
男鬼们纷纷摇头叹气，女鬼们则双眸闪烁，面泛红晕。
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身边的舞伴，她的身姿轻盈如柳，眼神中流露出万种风情。
\"小弟弟，要不要姐姐陪你呢？\"
\"哥哥，你觉得妹妹漂亮吗？\"
......
\"抱歉，各位姐姐，小弟有些疲倦，想找个地方歇息片刻。\"
巧妙地避开那只试图碰触他的柔荑，李饼后退一步，目光转向一旁的侍者。
\"我想订个房间。\"
女鬼侍者掩嘴轻笑，姿态优雅地鞠躬：
\"客官，请随我来。\"
她在春鬼楼显然颇有地位，她一开口，周围的女鬼虽面色黯淡，却仍不死心地向李饼投去秋波，却被他视若无睹。
女鬼侍者引领李饼至吧台前，指尖轻轻叩击桌面：
\"蠢货，有客人了。\"
闻言，正在擦拭架子的男子转过身，他的外表相当普通，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快步来到李饼身旁。
\"客官，想要点什么饮料？小店新进了一批鲜料，榨出的...\"
\"我要一间房。\"
李饼打断了他的话。
\"好的，我们所有的房间每天三百积分，您打算住多久呢？\"
被称为蠢货的男子笑容更甚。
积分是这个奇异世界流通的货币，李饼前世拥有数万亿，但如今...
\"我没有积分。\"
李饼坦然摇头。
\"什，什么！\"
蠢货的笑容瞬间凝固，片刻后，他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
\"客官，您在开玩笑吧。\"
李饼再次摇头，表明自己真的身无分文。
\"你在戏弄我？\"
蠢货骤然动怒，皮肤片片剥落，无数类似虫子的生物蠕动而出，组合成一个猪头的形象。
原来，这就是他被称为蠢货的原因。
猪头朝李饼咆哮，数十条虫子如同唾液般喷射出来。
这令人作呕的画面让李饼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上啊，干掉他。\"
\"蠢货，别怕，我们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