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听起来好像医生的技术不怎么好,似乎怕我打退堂鼓,医生马上说他的绣功很好,要我们放心,他在学校常在显微镜底下怎么样又怎么样……
老实讲,我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很不放心,我不想我的脸毁在他手上,很想夺门而出,但最后我还是被护士安抚下来,乖乖的躺在床上让他“绣花”,谁知这位医生好像嫌我心脏太强,见我闭上眼睛(当时我在祷告),竟然不专心的边缝边跟护士讲笑话,说他上回缝完一位老兄的伤口,那位老兄在床上睡著了,以我看那位老兄不是睡著,而是昏倒了。
当下,我也有昏倒的冲动。
这就是我进急诊室的经验,毕生最难忘的恐怖经验!
第一章
“砰砰砰砰砰……咚咚咚咚咚……”
放学回来,书包一丢,倪玛雅立刻冲到工具室。
不管置身在哪位雇主家,从她懂事以来,只要从学校回来,她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写作业或温习功课,而是马上到工具室去拿抹布、水桶,主动为她阿姨分担繁杂的工作。
趴在三楼的走道尽头,她开始擦起地板。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田也空,地也空,换来多少主人翁……”
住进张家第二天,她适应力强、反应力快,已经摸清楚张家每一个地方,晓得哪里是禁区,哪里不是禁区,也搞清楚张家每一项规矩,晓得什么事是可以做,什么事是不可以做,唯一至今她尚未弄清楚的是,张家那两对双胞胎的性情。
下午五点多这时刻,一如往昔,张家夫妇仍待在公司工作,两对双胞胎一对在练习场打高尔夫球:一对在武道馆练空手道,至于前阵子不小心跌倒,待在家中修养的张老夫人,则在后侧的佛堂内诵念经文。
空荡荡的主屋,除了在三楼擦地的倪玛雅外,尚有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李婶,以及忙完屋内事,现在在庭院打扫落叶的阿姨和郑百鸣。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似采花蜂……”
以为三楼没有人,起劲擦著地板的倪玛雅不自觉的提高音量,愈念愈顺口。
一向不喜欢噪音的张承恩,不悦的皱著眉头定上楼,最后停在楼梯口处,板著一张俊脸瞪视堵在走道上挡住他去路的倪玛雅。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深夜听了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
倪玛雅边擦边后退,并不忘移动水桶,完全没注意有人走上楼来,直到背部撞上张承恩的腿,她才发现后头站了个人。
“从头仔细思量看……”
“你念完了没?”他打断她的话,目光冰冷的看著她,警告意味非常明显。
倪玛雅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拉近身边的水桶,她倏地抬起头,十分惊讶的望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的他。
他是张承恩,还是张承德?
不管是谁,她可以确定的是,他是那一对大她八岁,阴阳怪气的双胞胎之一。
“便是南柯……一梦中。”在目瞪口呆的错愕中,她仍不忘将醒世歌念完。
张承恩眯起眼,投给她一个严厉的眼神,很生气她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不过他更生气她敢挑战他的权威。
“让开!”他毫无预警的移动双脚,踹了她一下。
“砰!”倪玛雅没料到他会动粗,身子顿时失去平衡的往旁边倒去,扑翻水桶倾卧在脏水中,模样狼狈且凄惨的叫了声。
看她跌得狗吃屎,一脸震惊的表情,张承恩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扯动嘴角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