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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一打大了、打久了,咱们可就无以为继了!”
刘长佑悚然动容,默谋片刻。说道:“贝勒爷高瞻远瞩!如此说来,这三五年间。我们要多多储备枪炮子药,攒够打一场大仗的家底儿!”
如果面前是慈禧,关卓凡当然要借此大谈“工业化”神马的,不过对刘长佑。用不着扯这些没用的。
“默公洞悉关窍[们花个三五年时间,一日也不停歇,暗地里厉兵秣马——咱们在暗,法兰西在明,到时候,咱们以有备攻法兰西之无备,不信不能一洗辛酉之耻!”
“好!”刘长佑差一点又要给自己的大腿一巴掌,手刚刚抬起,生生忍住。顺势攥紧了拳头。
“这是第二说,我还有第三、第四说,不揣冒昧。就教方家。”
“请贝勒爷训谕。”
“这第三说,是海军。”
刘长佑眉毛一挑,身子再次微微前倾,脸色神色极其专注。
关卓凡说道:“法兰西海军之盛,举目万国,仅英吉利过之。中法开衅。法国人绝不会只在中越边壤用兵,必定出动海军。沿岸攻略。咱们若是拿不出像样的海军应对,就只能缩起脖子硬挺了,就算陆路胜了,可海路受制于人,整个局面,最好也就是个不胜不败。”
刘长佑目光炯炯地说道:“贝勒爷,‘冠军号’我上去过——只怕,法兰西也没有如斯巨舰吧!”
关卓凡微微摇头,说道:“独木不成林,单虎难敌群狼。再说,咱们的海岸如此漫长,南北万里之遥,要首尾兼顾,殊不容易。”
刘长佑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那……”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咱们的海军,到底已经起步了!而且……”
顿了一顿,说道:“咱们在英国定造的一批舰只,已经离开了朴茨茅斯港,往中国开过来了。这批舰只到了,‘冠军号’和‘射声号’就有了伴儿,咱们的第一支正儿八经的舰队,就可以成军了!”…
“好!”
刘长佑到底没有忍住,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随即笑道:“唉,贝勒爷说话,把人揉来搓去的,真是……”
还得继续“揉来搓去”。
“只是,‘成军’是‘成军’了,但海军不同陆军,一两年之内,无法形成战力,正常情况下,至少五年之后,方能初初派上用场——也不过初初而已!咱们等不了更长的时间,只好夜以继日,一天掰成两天来过了。”
刘长佑微微气沮,不过略一踌躇,随即便意气昂扬,说道:“好,咱们就夜以继日,赶赶这个工!”
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三五年’、‘五年’,贝勒爷说了不止一次,长佑冒昧请问,这,有什么讲究吗?”
关卓凡点了点头,说道:“有!这就是我要说的第四说——时机。”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以前,总是外夷合而谋我,这一次,可要倒个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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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军机“叫起”,关防特别严密,所有的太监都被遣出了养心殿,廊下也不许站人,包括侍卫。
这是因为,今儿要议的事情,不仅紧要,而且机密,一个字儿也不可以泄露出去的。
“前儿翁同龢‘进讲’,”慈禧淡淡地说,“跟我们姐俩儿讲了这么一句话,说是《易经》里边儿的,叫做‘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易经》我们姐俩儿是不懂的,不过这句话还听得明白,嗯,和各位共勉吧。”
平静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