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道:“不过,这笔钱,一定要花到位,一两银子要买到二两银子的东西!”
利宾大起兴趣,一两银子何能买到二两银子的东西?贝勒爷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关卓凡看到利宾的神情,晓得他在想什么,笑笑说道:“我的主意,说穿了也不稀奇。‘克虏伯’现下,在普鲁士以外的地方,还没有太大的名气,后膛炮什么的,更加还不为他*队认同。所以,普鲁士王室之外,咱们就是‘克虏伯’的第一个大客户。对于这么大个客户,‘克虏伯’是一定要巴结的。”
“我记得普鲁士首相俾斯麦,陪着国王威廉一世,视察‘克虏伯’工厂,走了一圈下来之后,威廉一世龙颜大悦,回宫便命陆军部下了一百门六磅后装线膛炮的订单——咱们的这张订单,可是二百五十门——这还是在轩军不扩军的情形下!”
“借着这个机会,一个是靠学,一个是靠买,还有一个是——哪怕是偷呢!总之,‘克虏伯’的技术,咱们一定要弄到手!‘克虏伯’除了造炮,还能炼世界上最好的钢——这个不得了,铁路、轮船、大炮,什么都要用到好钢!这一招咱们学到手了,真正就‘吃喝不愁’了!”
“放到‘克虏伯’的‘学徒生’,师满归国,一定要能够自己办起厂子来!得做到‘克虏伯’能造的,咱们也能造,至少,要能够‘仿造’,品质还不能比人家的差——这个就是‘一两银子买到二两银子的东西’!”
利宾赞叹说道:“贝勒爷,你的主意,真是一个比一个高明,我‘瞻之在前,忽焉其后’,快跟不上趟了!”
关卓凡哈哈一笑,说道:“你再捧我,我的脸可就真的要红了——总之,就是这个思路。放到别的厂子的‘学徒生’,也要照此办理!这其中应该还有许多关节,利先生,你替我好好的想一想。”
“是!”
“本来,我是想直接入股‘克虏伯’的。这条路子,放在十年前,也许行的通。但现在,”关卓凡轻轻摇了摇头,自失地一笑,“‘克虏伯’已经成为威廉一世和俾斯麦的宝贝,也不缺钱了,咱们没法子把手这样子伸进去啦。”
“不过,美国那边,这条路子,大约还是可行的。”
“‘维特沃斯’后膛炮是好东西,不过,口径稍嫌小了一点。美国不打大仗了,这个炮还能不能做下去,难说的很。如果厂子的境况不好,咱们可以仿斯潘塞的例,把他买下来。不过,不是谁都愿意像斯潘塞那样,整体搬到中国。买‘维特沃斯’一事,能否如愿,还不大好说。”
利宾说道:“仿加特林的例如何?只买专利,厂子留在美国?”
关卓凡沉吟片刻,说道:“两者的情形不完全相同。买‘维特沃斯’,不是只为了这一个型号的炮,而是为了他的技术。希望‘维特沃斯’可以和‘克虏伯’互相印证,彼此取长补短,最终推陈出新,繁衍出各种型号、用途的后膛炮来。如果厂子还留在美国,很难起到这个作用。”
“也是。”
“不过,这个事情不着急,先打听打听再说。要办,也得等美国的访华代表团走了再办——山度士现在正在来中国的路上,也没法子办。”
这一夜,关卓凡和利宾竞夕长谈,许多重大的决定,都在这个晚上确定了下来。利宾告辞回自己住处休息的时候,东方的天际已经微现曙色。
关卓凡昨天傍晚,从桃源沽村赶到官港,检查布置行宫事宜;天亮之前,又赶回了桃源沽村,基本没怎么休息。现在又是一个通宵,今天下午还有要事办理,必须好好补个觉。但这个觉,却不能在小站军营补,因为晨号一吹,轩军从上到下,从关爵帅到大头兵,都得从床上一跃而起,绝无假借。
因此利宾辞出后,关卓凡离开了小站军营,借宿附近的一处人家,扎扎实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