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这样的东西。能用吗?”慈安太后惊讶地说,“叫人闻见,会觉得咱们不庄重。”
这句话慈禧不爱听,淡淡地说道:“我倒没觉着有什么不庄重,不就是跟咱们用的香粉一样?”
“那你拿去使吧,” ;慈安太后难为情地笑笑,“我可不敢。”
慈禧正乐得慈安不敢,于是这一盒香水。便划在了西宫的名下。
然而香水是拿回来了,若说真的用,却也有一点心虚。这些香水,香气浓郁,如果是听政的时候让底下的大臣闻见了,还真是有那么点“不庄重”。于是只好在下朝以后,甚至是入睡以前,洒上一丁点,自得其乐罢了。
不过还另有一件事,让她很开心。因为有一样东西,是她独有而慈安太后却没有的。
两万两银子。
外官给太后进献东西。此时并没有形成风潮,进献金钱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因为这是为体例所不容的事情。
然而关卓凡偏偏就做了!四十张五百两的银票,经过安德海的手,悄悄交到了替慈禧太后管账的贴身宫女珠子的手里。
虽然慈禧是个绝不嫌钱多的人,但她倒也不是说真的缺这两万银子。作为太后,她每年的“交进银”有六万两,其中端午、中秋各交一万五,年下则交三万。
她所高兴的,是她把这两万两银子,视作关卓凡对自己独有的一份忠心,而关卓凡这一年来对方家园的接济,她也通过安德海,有所耳闻。
“照公爷已经把家里全都翻整了一遍,地方也大了,就跟新的一样。”安德海添油加醋地说,“皇老太太就盼着太后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了。”
作为女儿,慈禧是个极孝顺的人,但同时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朝阳门内方家园的公爷府,是她的娘家,然而已经颇为老旧,看上去并不气派,因此她也就不愿意回去,怕叫人笑话。现在按安德海的说法,倒是关卓凡帮着哥哥照祥,把府里重新整治了一遍。
慈禧满足地想,真有意思,这倒好像是他在外面挣了钱,专门拿来给自己花似的。
这个荒唐的念头,把她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来。
她却不知道,更加莫名其妙的是关卓凡这个人。
他每年交给白氏和扈晴晴的银子,也是两万。
*
关卓凡替恭亲王出的法子,用来对付顽固的倭仁,居然很见成效。
军机上拟了一道旨,拿给两宫太后过目,旨意中的一句话,是“着该大学士,即行酌保数员,另行择地设馆,讲求天文算学,与同文馆招考之生员,互相砥砺,共收实效。”
慈禧看了,心中有数。她自然绝不相信倭仁能保举出什么人才来,心想这样逼一逼他,那也很好,免得他老是在洋务上面作梗,于是点头赞成。而慈安太后虽然是回护倭仁的,但却又看不出这道谕旨中皮里阳秋的味道,觉得若能保举几个人才出来,那也不错,因此也欣然表示同意。
这一下,让倭仁苦不堪言。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办法,明发上谕,通朝皆知,连个腾挪闪躲的余地都没有,如何是好?
他自己说的“中国之大,何患无才”、“必有精于其术者”这些话,原是理路上的泛泛而论,偏偏为关卓凡捉住了痛脚,让他指实几个人,哪里做得到?若说随便报几个人出来搪塞,上谕却又指明,是要跟人家同文馆“互相砥砺”的,这又怎能砥砺得过?诘驳之下,不免要原形毕露,闹出笑话来。
再说,他身为理学宗师,又是文渊阁大学士——名义上的宰相,因此也做不出这样亏心的事情来。于是老老实实地复奏,说自己的前一个折子,语有不妥,“意中并无其人,不敢妄保”。
锋锐一挫,不免气馁,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