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人。侯将军说那人可以一人之力敌万,是个神人般的人物,让我带他回来好辅佐豫侯。”
以一敌万?那可真是神人了!我眉间一拧,根本不信他的胡话,笑着转身坐回书案后,低头看奏报。
蒙牧着急,道:“豫侯不信?”
我点头,应得诚实:“是不信。”
“那末将把他叫进来让您瞧瞧如何?”蒙牧边说话,边就起身欲往外走。
我抬手阻止他:“不用了。如真的是个人才,那让他随你去军中,给安排个副将或者都统的职位就行了。”
“豫侯……”蒙牧红了脸,神情认真非常,他张了口还要再说时,书房门却被人扣响。
“公子。奴有报。”内侍细锐暗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我揉眉,淡声:“进来!”
门吱呀而开,内侍低头躬腰,进来时,双手举在头上似是托着什么。
“门外蒙将军带来的那人命我将此物交呈公子,说是公子一望便知他是谁。”内侍轻声,小心地把手中的东西送至书案。
我抬眸随意瞥了一眼。
一眼之后,脸上便失了颜色,嘴角颤微着,不能言。
“将那人叫进来……还有,蒙将军奔波一夜怕是劳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救命恩人
“晋国晨郡见过豫侯!”来人揖手行礼,微乱的长发垂落在肩,身着的雪色长衣衬着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庞,更显任意潇彻的倜傥。
又自称晨郡?
我微微一怔,醒悟过来他并未认出我这个豫侯是假后,不由得心底偷笑,脸上却偏偏还装出无颜惯有的懒散模样来。“你是公子穆的手下?”我斜了眼看他,手指一伸,点向书案上内侍送来的那块穆侯金令。
晋穆微笑,低头:“正是。”
我抿唇,睨眼打量着他:“中原大乱,你家公子命你来这里作甚么?”
晋穆扬眉笑起,眸光看似守礼低垂,但偶一抬起直视我时,眸间锋芒依然熠熠似骄阳之辉:“晋齐素来交好,本国王后也是齐国公主,王上和公子深知唇亡齿寒之忧,故断无袖手旁观之理。先前因晋北匈奴作乱而未能及时出兵援齐,如今晋北已平,所以公子特命晨郡昼夜兼程赶来金城见豫侯,如齐国有所求,晋国必当鼎立相助。”
唇亡齿寒,素来交好?话听着顺耳,理所当然中,却也掩藏不了晋国对楚梁灭齐、天下局势势必变化后晋国再非独大的担心。
心中既已了然,我轻笑起身,将金令送到晋穆面前,口中道:“如此说来,那本公子要先替齐国多谢贵国之助了。”
晋穆由我手上接过金令时,眉间忽地一拧,眸光微动:“豫侯言重。其实齐国之前节节败退皆因豫侯不在,今日不同往日,豫侯回来后,臣下在侯须陀军中亲眼见过豫侯周密细致的部署,心中佩服万分。”
瞧他说得一本正经的神色,我心中好笑,忍不住慢慢踱步走到他身后,随意问道:“你言词这么夸大,莫不是认为本公子的策谋更甚你……你家公子穆?”
晋穆身子陡然一僵,揖在胸前的手臂缓缓下垂,无语而默。
我躲在他背后笑得得意,正要开口再戏弄他几句时,重重帷幕之后却突然飘来了几声凉冰冰的不屑笑声。
我与晋穆同时回头,瞟了一眼后,两人面色均是一滞,神情却不惊。
“幕后有人?”晋穆淡笑,眸光微寒,声渐冷。
我点头,叹气:“是啊。躲在帷帐之后的麽,怕总是那些意图不轨的刺客。”
帷幕轻曳,帐后人半响无声。我和晋穆倒是不急,只负手站立,定睛笑看着。等了许久,帐后终于响起一人微恼的声音:“刺客再怎么样,总比某些人装模作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