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而且她一个人坐在那么长的餐桌吃饭,多痛快!她用力抹了下脸,擦去眼下的微湿。她一点都不难过,一个人吃饭最痛快了!
门被甩上的砰然巨响传人客厅中,墨恳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转身走向厨房。
“阿恳,她好可怜。”
他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诗奕。“她那叫可恨,不叫可怜。”费可蝶手上拿的是古驰皮包,身上穿的是香奈儿新装,吃饭上五星级餐厅,出门就是宾士代步,她这样要是算得上可怜的话,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得去自杀了。
诗奕摇摇头,坚持地说:“她好可怜。”
墨恳早已和墨上尘一样学会不在小事上跟她争论,他摆摆手,走向厨房。“好吧,你说她可怜就可怜。”
“所以你明天要煮很多好吃的东西,请她过来跟我们一起吃。”
墨恳被她的话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才又站稳。“为什么?”
诗奕微微一笑,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因为她很可怜。”
夜幕低垂,窗外晶亮的星子在黑绒布似的夜空中闪烁。
她也有一颗星星,是阿尘给的,就挂在她右手中指上。诗奕站在窗前高举右手,让她手上的星星和窗外的星光争辉。她知道当这颗星星套在她手上时,她就是阿尘的老婆了,就像大嫂和二嫂手上也有大哥和二哥给的星星。
可是……诗奕眨眨眼,垂下右手,认真地打量着手中璀灿美丽的钻石。阿尘给她的星星和大哥、二哥给嫂子们的不一样吗?她总觉得她和阿尘之间和兄嫂之间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同。
墨上尘顶着一头湿发走出浴室,水滴沿着黑发淌下,一滴接着一滴落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诗奕回神望见他又顶着湿头发出来,小嘴一抿摇了摇头,抓起毛巾走向他,往他湿发上一盖,拉着他在床边坐下,自个儿则半跪在他身后,一面替他擦干头发,一面叨念着:“阿尘,你不可以没把头发擦干就出来,头会痛痛。”
“我又忘了。”墨上尘无辜地说,闭眼享受着她轻柔的动作,唇边噙着一抹得逞的窃笑。
“你是故意的。”她柔声轻斥,没忽略他脸上满意的笑容。
“是吗?”他皮皮的耸耸肩,不承认也不否认。
“对——”诗奕侧过身,故意对着他将小脸拉得老长。
他含笑轻拧她小巧的鼻头,“你这模样真丑。”
她朝他皱皱小鼻子,缩回身子,把微湿的毛巾放下,改拿起吹风机替他吹干头发。
在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墨上尘突然扬声问:“听阿恳说可蝶今天来家里。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诗奕轻柔地拨动着他的黑发。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她刚来的时候有点凶,可是后来就很有礼貌了。我倒柳橙汁给她喝时,她还跟我说谢谢呢!”
墨上尘拱起右眉,这倒不太寻常。可蝶向来骄纵惯了,尤其那张利嘴更是不管有理没理都不饶人,要从她嘴里听到“谢谢”这两个字实在不太可能。不过他倒不奇怪墨家那群人会叫她来当开路先锋,毕竟在所有和墨家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当中,他唯一比较能忍受的只有年纪最小的可蝶。自从五年前,他意外从不良少年手中救出当时年仅十五岁却牙尖舌利得让人想扁之而后快的可蝶后,她就这么缠上她不被家族所接受的表哥。
“阿尘,我觉得她很可怜。”
“为什么?”墨上尘诧然。
“她只有一个人。”诗奕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
“嗯。”其实这也是这些年来他能够容忍她的原因。可蝶有一叠很难刷爆的金卡和一房间的香奈儿和古驰,却没有一个真正关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