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慈悲的心,本不打算再跟沈家为难,但你儿子跟你一样太不听话了,如果跟我合作的话,你们沈家至少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啊。”曾一山脸上的肥肉一动一动的,他想起曾经跟沈天卓做朋友时的情景,两人关系确实非同一般,但后来日本人侵入北平后,他便投靠了日本人,自此两人分道扬镳。
“曾一山,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最后一次提醒你,当日本人的走狗,最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如果你执迷不悟,你我二人从此以后绝不相见。”
他想起沈天卓最后一次的忠告,便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个人了,但是日本人知道沈家在北平的地位,一心想要网络沈家的人,他说服不了沈天卓,就等于沈天卓放弃了最后活着的机会。
“兄弟,不要怪我狠心,现在全中国都是日本人的天下,你我兄弟的人生理念不同,最后走的路也不一样,所以你会死,而我却仍然好好的活着。你的儿子现在离开了沈家,估计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放心吧,我还是当你兄弟,出于一片好心,所以会好好帮你保管沈家的一切。”曾一山皮笑肉不笑地转身离去,在院子中间看见正在打扫的人,带着笑声大声喊道:“都给我小心一点,不要破坏任何东西,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比你们的命值钱。”
此时此刻,沈航和余世伟已经吃完饭,正在继续赶路,两人装作普通的行人,很悠闲的样子,驾着马车不急不慢地向着城郊驶去。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沈航现在学得精明了些,只是掀开帘子一角向外看去,整张脸都藏在帘子后面,脸色凝重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一阵笑声传来,一个挎着枪的日本人手中拿着一根用木头雕成的木偶人,正在街边逗一个小女孩玩耍,满脸笑呵呵的,那似乎是一副非常温馨的画面。
沈航看见这幅画面,当即放下了帘子,心中嘘嘘不已。
“你看见没有,这些该死的日本人在中国呆久了,已经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如果我们还不起身反抗,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了……”余世伟忿忿地感叹起来。
沈航也在心里沉重地叹息了一声,突然觉得很累很累,最后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像睡着了。
吉信市很小,他们不多时便到了郊区,清脆的马蹄声踏在高低不平的路上,激起点点尘土。
余世伟擦了擦眼角干枯的尘土,一双眼睛机警地左右扫视,寻找着叫花子的踪影。
沈航在车里感觉到了剧烈的颠簸,刚一坐正,突然一个人影“唰”的跃上车,出现在他身边,一看是吃饭时遇到的那个叫花子,顿时惊讶得瞪着眼睛往边上挪了挪屁股。
“兄弟,怎么这么晚啊。”余世伟在前面问道。
“小心行得万年船,别看这里地方小,但到处都是鬼子的眼线,万一露了馅,大家一起玩完。”叫花子对沈航笑了笑,见他那副表情,反问道:“怎么,嫌叫花子脏?”
“不、不。”沈航开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摆手掩饰内心的困惑。余世伟在前面头也不回地笑了起来,大声说道:“不要害怕,这位大哥就是我们的接头人,是来给我们引路的。”
沈航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神情坦然地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叫花子“呵呵”笑道:“谢谢两位赏赐的食物,味道不错,我可都好几天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哈哈,兄弟,你这扮相不错,小鬼子做梦都想不到我们的人会做得这么绝。”余世伟连声大笑,又问道,“怎么称呼?”
“叫花子啊,哈哈……”叫花子扒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一直往前走,在第二个路口右转。”
“驾!”余世伟扬鞭吆喝了一声,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小伙子,看你样子挺腼腆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