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左手里玩着头发,清醒的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去抢”?
“不去”。
“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去呀”……
常雨心里空空的,几乎找不到情绪,异能使用过多耗尽了情绪标记,电池可能到了该淘汰的时候,走到这一步她想过,要接受也是很简单的事。
可是想到了这儿又有点奇怪,好像有点幼时的胆怯和依赖,还是怀念?
常雨低头嗅嗅自己的手臂,嗅觉是天生的很灵,有时出奇好,没学厨师白瞎了。每个人会有轻微体味,离的近能大概分辨。
常雨闻着自己,还是跟老母亲毛衣上的不一样。
“落叶归根想回家?想妈了?有点丢人”。
“你想也没用啊,房子翻了又盖,地震一场接一场,现在连地方都找不回去。人没有,物没有,活的死的都没有”。
“女孩子在外面哭不好看……啧!这话谁跟我说的来着?事太多了。老师?不是。舍友?没有。还是谁”……
满地厚厚的积雪被团成雪球,雪球被推着集中,热泉里的水用来化雪,然后冻冰。甲刃又是划又是刮,有的时候快成团的时间线也被用来当工具,在空中停一会儿什么的,继续发光发热。
一只不太像的巨大鸭子初具雏形,再弄一只更大的在它旁边。
做雪像的时候两只鸭子的形象都是卧着的,只是翅膀处留了个开着的小窝。
常雨往窝里一躲,靠着毛色纯白的鸭子。
“喜字开头,弱字结局。你,和抱抱一样好,它是老死在家里了吧?你被卖的时候我拦不住,躲被子里只能哭。你的结局我没看到,左右不会好的,卖了就是被吃肉了”。
常雨转转头看向另一只,还是靠着雪鸭子:“大白。你的结局我记得,你先死的,好像是吃了毒死的老鼠肉吧,应该是。最后扶着你的脑袋立不住了”。
“这是几岁的事,没换房子之前,几岁呢。你们先走的,抱抱是房子重盖了之后,它在那个临时搭的小棚里住过”。
“原来的房子,长什么样,是土的,有点高,还是我那时候太矮?房子后有一颗大梨树”。
“还有,狗叫什么名字?毛毛还是小白,它在重盖了房子之后不久,是吃了什么还是怎么?有一只还是两只眼睛浑浊了,没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