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辰說這話時突然就笑了,陸立風從沒見過她對自己這樣沒有戒備的笑過。
「然後呢?」他單手撐在桌子上,指著自己的下巴,聽她說。
「然後我就勵精圖治臥薪嘗膽刻苦鑽研練就了一身吃餛飩的好武藝!沒事兒我就上你們家門口轉悠去,皇天不負有心人,有一次,你媽終於再次叫我去你家吃餛飩,我樂壞了,優雅的吃相博得眾人讚賞,終於給我媽在陸家爭回了面子!後來就習慣了,吃餛飩用勺子吃麻辣燙也用勺子,慢悠悠的。」
廖英紅和自己父親陸建林的往事,陸立風聽堂本八卦過,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很有趣。老人家年紀都這麼大了,誰又會計較當年的種種,想必他們自己想想過去,也會覺得唏噓又懷念吧!
不只他們這一代人有青春。
兩瓶花生露就在說話間喝光了,陸立風又要了兩瓶,給姚星辰擦好瓶口遞過去。
姚星辰聊到這裡,忽然變得惆悵起來,說:「唉!其實我受我媽媽影響挺大的,你看她,一輩子都沒能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多痛苦?」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陸立風。
陸立風自然知道她是在提點著自己,沒說話,臉上沒什麼表情。
姚星辰又說:「那天…池穆…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真的,年少的時候我覺得我可以為他去死…當然了現在不這麼想了,我死了我媽怎麼辦呢…」
她純粹是在自己絮叨,陸立風卻眯起眼睛,認真的望向了她。
「那你是,什麼意思?」他問。
姚星辰一看他臉色有些沉,並不像剛才一樣輕鬆,立刻換上一副嚴肅的、商量的語氣:「我煩你,這事兒我承認,你呢,也看不慣我,我看得出來。但是吧,咱們倆現在這種情況,就沒必要搞的那麼僵,這樣對我們兩個人都不好,對不對?得同舟共濟,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你到底要說什麼?」陸立風似乎看穿了她的葫蘆里就沒裝好藥。
姚星辰摸了摸吃飽了圓鼓鼓的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陸立風…我不敢墮胎…真的…我試過了…我走到手術室門口頭皮都麻了…」
陸立風挑了挑眉:「誰讓你墮胎了?」
姚星辰不出聲,望著他。
兩個人就這麼對坐著,不說話。
陸立風沉著半晌,把車鑰匙往桌子上一放,身子稍稍坐直了一些,清幽的氣質瞬間籠罩在周身,看起來很認真,卻是輕飄飄的叫人捉摸不透:「你生下來,我娶你。」
姚星辰「嘖嘖」咋舌:「你看看你看看,說得像是要就義了似的…」
「我…」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是吧?大家都是這樣,一想到要跟彼此手挽手出現在一個禮堂,每天抬頭不了低頭見,床頭吵架床尾接著吵架,就心口窩疼。我也難受,是吧?所以呢,咱們不如想個萬全之策,把這個痛苦的小bug以傷害值最小的方式完美解決,你說呢?」
陸立風不表態,眯起眼望著她,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姚星辰見他也不反駁,挺好說話的樣子,便猶豫著開口:「其實一張結婚證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反正我的計劃是和池穆哥過一輩子,他是不會在乎我結沒結過婚的。至於你呢,你哥哥剛剛喪子,你身負著傳宗接代的大任,恰好碰見我這樣的優良基因,一個孩子,對於你來說來得剛好。」
「所以我是這麼想的,既然老人叫咱們結婚,咱們就結了,准生證一拿,孩子一生,咱們就找個理由離了。這樣對咱們倆都沒什麼影響,我不用做單身媽媽,你也有條件撫養一個孩子,依舊是黃金單身漢一條,繼續過你的…」姚星辰說到這裡,忽然心照不宣的沖他拋了個媚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