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太医接道:“软婉香是味香料,没有毒,但可让闻者体虚无力,医治倒也容易,只要一味晚香即可,不到一个时辰便可解。”
太医话刚落,秦阮昕便想到那宫女身上的香味,先在云姒儿的楠木盒子里下了软婉香,让自己身无力气,再在宫女身上涂了晚香,解自己软婉香的毒。步步算计,一步未差。伊墨,你好不简单。
“这楠木盒子是你珍藏之物,一向不让旁人触碰,这几天,你居然用软婉香来装出这副盈盈弱弱的样子,便是想借此逃脱,对此,你又要作何解释?”玳烁凛着双目,将盒子往地上一摔,里头的物件随着盒子一股脑得滚落出来。
作何解释?秦阮昕笑了,她俯身拾起散落的物件,装进随身的香囊里,道:“匕首能让人动了,楠木盒子还怕动不了吗?”更何况,她不是云姒儿,对这盒子本就不上心。
她收好东西,右手执着匕首,冷笑道:“玳三皇子,你觉得,我若想杀她,会愚蠢到留下这么多证据吗?不过,既然我的罪行都让你如此详细地编完了,我不如一并承认好了。”秦阮昕从一旁拿起止血的白布,仔细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禁不住弯唇一笑,可是这笑中有多少的心酸和无奈,又有谁明白。
“这是你的匕首。你的东西,我却不愿还你。它多像你给我的爱情,外边看似多华丽多惹人动心,内里不过还是个杀人的利器。”秦阮昕摸着刀身,眉眼里黯然了不少:“我都记得,你说要赠我六月飞雪、银装素裹,你说我是你的良人,不知如今还算不算话。”
她话音一落,匕首一转,直指伊墨咽喉。秦阮昕取白布擦拭刀身的时候,已经向伊墨走近了几步,如今,刀锋一转,谁也没有料到她会挟持伊墨,一旁的侍卫都晚了一步,刀身已经擦上伊墨的咽喉。
“你若要留我,我便杀了她,今日之事不算数。你若要留她,那便留不住我,今日我必要出了这深宫。”秦阮昕语气泠然,刀尖又近了一分,已稍刺破伊墨,伊墨吃痛,却并未叫出声来,她看着秦阮昕,眉眼里竟还有些势在必得的笑意。
玳烁沉了眉,不过是略微地沉默了一下,便朝一旁的青煜道:“银子、快马、地图。”
三样东西,是她曾经挟持玳烁时所要求的东西,当初挟持时她还尚意气风发,如今却只落得满心的黯然。纵然伊墨这般陷害自己,可是要她亲手杀了她,她仍然做不到,说这话不过是逼迫玳烁做出选择。可是这个答案,那么让她心痛。或许真如伊墨所言,在你身边,不论有情无情,只看有用无用。
情爱,在你心中,竟然如此不值吗?
情爱,这便是你给的情爱?
你说要风风光光地娶我,要我做你一世的良人。
这良人,竟做得我满心疮痍。
还如上次一般,出了宫门,出了城门,秦阮昕上了快马,朝着玳烁望了一眼,却说不出是何心情,一言未留,挥鞭而去。
这天下,除了那深宫,有的是容我之地。
这没有信任的情爱,我便不要了吧。
玳烁看着那女子满眼决然地离去,让人扶了伊墨回去,却仍停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许久,他才招了青煜上前,道:“吩咐伊墨,等她伤好些了,便可以动手了。还有,让她以后少玩这种把戏,否则,本皇子绝不留她。”
“还是要如每次一般先试探一下伊侧妃吗?”
玳烁点头,目光却仍随着那道路。
青煜踟蹰了一下,还是道:“主子既然知道是伊侧妃所为,为何又要让云姑娘误会主子,放了她走。”
玳烁凛眉,却没说话,青煜知道越了礼,也不再开口。
玳烁仍是站在原地,他又何尝想放了她走。伊墨,不是个为了争风吃醋便要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