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丝毫不由着这人世的物是人非而有所变化。
云恒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个簪子是你母亲留下的,当初也是因为这支簪子,我和你母亲才会相识。那时候,她独自一人在深山里头,我认出簪子是赫连国的东西,便疑惑想要上前去问。却没想她误会我要行歹事,这簪子便差点要刺破我喉咙。”
云恒说到这,淡淡地笑了一声,似乎在回想着很久之前。秦阮昕想起那幅引他们入了暗道的画来。那画上的女子,她只看得见她笑意嫣然的模样,也不知那时,她决绝毅然的神情,是怎么一个绝世倾城。
“我早该知道,凌嫣那么地喜欢你们两姐妹,几乎日日时时都想着你们。其实那时候,她最不想的就是失去你们。可是,她怎么没有想到,我又是多么不想,失去她。
姒儿,是我杀了她,若不是因为我中了黄泉碧的毒,凌嫣也不至于为了救我而死。是我杀了她,呵,我才是凶手。
最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云恒话说到后头,声音已经越来越小,甚至语句也开始凌乱了起来,总是在重复地呢喃着。秦阮昕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其实她很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了喉间,却又只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姒儿,你知道我最对不起的人是谁吗?是霏儿。其实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只以为我冷血无情、铁石心肠,可谁又知道,这几年里,霏儿无数次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头,她和凌嫣那么地相像,她们并肩站在一起,她问我说,我为何要逼死她,为何还不放过如安,那个皇位为何如此重要。可是每一次,我都无从辩驳,连一旁的凌嫣,她也一句话不说,只是流着泪地看着我。
姒儿,我曾许下承诺,让凌嫣一生无泪,可是如今,她连死了却也不安心。”
云恒嘴角一扯,苦笑出声来,抬头看了一眼秦阮昕,问道:“如果当初死的人是我。那该多好,我又何必承受这些苦痛。”
他说罢,突然端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笑了一声,才接着说道:“姒儿,或许,我该叫你阮儿。其实不管你是不是云姒儿,都无所谓了。很多事情,我也不想再去追究。凌嫣最大的心愿既然只是想安静安逸地住在这茅屋里头。那天下。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吸引力呢?”
云恒取下了左手中指的玉石扳指,连同手里的药瓶一起递给了秦阮昕。秦阮昕踟蹰了一下接过来,眸中有些疑惑。
云恒笑了笑说道:“这个黄泉碧的解药,我便给你了。这个扳指是翊云宫宫主之物,既然外人都以你为云姒儿,那这翊云宫和依芸苑我交付给你。也无人敢说二话。”
“宫主,这……”秦阮昕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为何云恒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云姒儿,却也将如此重大的东西交与自己。她只知道,只看他脸上的神情,便也知道他是如何的心如止水。
“你不必推辞了。现在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不过只是想留在这茅屋里头,用我的毕生来陪伴凌嫣。玳国的皇权。有赫连羽去夺,既然她也不信任我,我又何必去掺那道浑水。我要告诉你的是,玳国风起云涌只在一时,有些事情。听说的未必是真,亲眼见的也未必是真。一切便跟着你内心走吧。”
“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秦阮昕有些迷茫,她不知道云恒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说出这些话来,玳国要打仗了吗?还是,皇权夺位之争,已经开始了?
可是云恒看着秦阮昕疑惑的神情,却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慢慢地,就会懂了。从石洞出去之后,你去我的书房,将桌上的砚盘转动一下,就会出现一个暗格,地荨花制成的药粉就放在里头。静王的蛊毒,只望早日痊愈。”
秦阮昕又是一愣,她没想到云恒不但将如此重要的掌权交付自己,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