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痴如呆。
裘若兰借著一扑的馀势,抱紧了蛮荒龙女,哀痛欲绝的说:“前辈!前辈!你这是何苦
呀!”
蛮荒龙女泪眼婆娑的望著手上的青丝,喃喃的说:“斩尽烦恼丝,终身无牵挂,世事如
流水,恩情似落花。”
一字一泪,令人鼻酸。
萧银龙也自顾搓手说:“前辈!事情的真象大白,水落石出,何必如此伤心!”
蛮荒龙女像是幽幽梦醒,腮上泪水未乾,但却淡然惨笑道:“苗疆向来祗拜巫师,你师
父数年中对我讲经说法,我虽未大澈大悟,惟对佛学之道也小有所得,人生原如梦,四大皆
空,我已决心皈依我怫,返真还璞,遁入空门,长伴青灯,也算同你师父走上殊途同归之路,
也许尚有相见……之期。”
她说得声泪俱下,凄凉感人。
事已至此,银龙、若兰除了陪著垂泪之外,还有甚麽话可以安慰这个伤心至极的一代女
杰——蛮荒龙女哩!
草店鸡鸣喔喔,东方已微现曙光。
蛮荒龙女抹了抹泪水,把手上的长发裹了一裹,对银龙若兰缓缓的道:“龙儿!兰儿!
你师父在日待你们如子如女,我虽无恩无惠,但对你兄妹二人,也可说出自内心的爱护了!”
萧银龙裘若兰双双跪在她的面前,同声道:“前辈对晚辈恩重如山,与师父毫无二致,
大恩难报,晚辈等虽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蛮荒龙女抖了抖手中的长发道:“我与你师父十年聚首,别无可留,这一缕头发你二人
携回冷云寺,在你师父灵骨塔前多拜几拜,然後葬在你……子云的墓旁,也算我们……相
识……一场。”
她说到这里,把手上的头发向银龙怀中一塞,陡的衣袂一起,人已一射而起,凌空而哭:
“龙儿!兰儿!记住了!”
萧银龙倏的一惊,腾身追上,口中大声喊:“前辈!前辈!”
裘若兰也衔尾而追,娇呼:“前辈……”
蛮荒龙女天生奇秉,功力深厚,身法其快无比。
但见红线一缕,在蒙蒙夜雾之中,划出一道显明的痕迹,如同半条彩虹,一只血箭,快
逾追风,形同闪电。
萧银龙衔尾而追,如影附形,口中不断高喊,在夜风里声音凄楚。
裘若兰也是奋力而为,娇呼不已。
蛮荒龙女这时已穿越百数十丈,耳闻身後二人的喊叫,陡然一收势子,点地二次弹起,
翻身射回,形同一只彩凤,人在空中双臂分舒,左手抓住了萧银龙,右手抓著裘若兰,沉腰
落在一片草坪之上。
她泪眼模糊的看了看银龙,瞅了瞅若兰,叹了口气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们有你
们前程,我有我的去处,冥冥中自有安排,但愿你们二人,随时记取我同你师父的故事,好
自为之!不要再……”
她的神情虽然极力装成镇定,但究竟掩不住一股辛酸之情,最後只有连连摇头,双手用
力一推道:“我实在不能再留在这伤心的武林中了!”
语落人起,一射五七丈,似乎把所有的悲愤之情,都用在功力上使尽。
转眼之间,已消失在云海茫茫之中。
这时,鸡呜犬吠,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萧银龙目送蛮荒龙女的身影,呆立凝望,如同一尊石像,久久不见动弹。
裘若兰何尝不心如刀扎,但她见萧银龙这等情景,生恐把龙哥哥急呆了,忙忍住悲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