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高长恭看着狼狈四散的江苏军,顿时一挥手,身后的淮州军顿时齐发一声喊,那滚滚声lang直冲霄汉,骇得天摇地动。而四周接连响起淮州军的喊杀声,气势惊天,加上四处亮起的火光,更是让江苏军惊骇欲绝,恍然如梦,不知所以。
江苏军冲进淮州军营时便没有了队列,此时逃窜起来更是混乱无比,一个个如同没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再加上心中惶恐不安,哪里能是如狼似虎,组织严密的淮州军的对手。
只是区区半个时辰,高兴发起的这场偷袭便宣告失败。三万江苏军,除了数百人起初死在箭雨之下,其他人几乎全部被淮州军俘获,能够逃出升天的只有寥寥数人,而这些人中就有两省总督高兴。
知道高兴逃脱,江苏降军脸上更是不好看了,不少人心中对高兴怨念丛生。若非高兴托大,他们为何两次都败得如此狼狈。虽说高长恭待人宽和,断不会屠戮俘虏,但成为俘虏总不会是件光荣的,值得夸耀的事情吧。
高兴并没有狼狈逃窜,相反他是从容离开淮州军营的,一身衣衫如来时一般整洁,几乎连褶皱也无。在江苏军激动得无以复加,忘我地向淮州军营深处冲去时,高兴便放缓了脚步,在众人不注意时弃了马,脱下外面的衣衫,悄悄溜出了淮州军营。
借着夜色的掩映,一路向南走了约莫十里地,来到官道旁的一个小树林。树林边,早有一个白袍银盔的少年将军等候在那里,不是杨丽华还有谁来。
“兴哥哥!”见高兴疾步而来,杨丽华顿时欣喜地惊呼一声,身形一扭,如ru燕投林般飞快地扎进高兴的怀中,强劲的力道迫得高兴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上身晃了几晃。
“丽华,劳你久等了!”高兴伸展双臂,将杨丽华紧紧搂在怀中,声音微微发颤,可见心中的激动。
杨丽华不答,却是用力摇了摇头,双臂将高兴的腰身扎得更紧,绝美的粉脸用力贴在高兴胸口,感受高兴的哦体温和有力的心跳,靓丽的眼中却是珠泪滚滚,霎时沾湿了高兴的衣衫。
尽管她出身豪门大族,但她却依旧是一个娇弱的少女。即使太在坚强,在远离故国家人的齐国,心中的那份凄凉孤独谁又能够体会?这数月来,为了高兴的大业,她吃了多少苦,暗地里留了多少泪,谁又真正知道?此时,见到这让自己魂牵梦萦,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人儿,她又怎么能不哭泣,将心中的苦楚,思念宣泄出来?
“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丽华!”高兴将下巴贴在杨丽华的头顶,似是想通过将盔甲上的冷意融化来慰藉杨丽华疲惫凄凉的心绪。
良久,杨丽华才停止了哭泣,抬起头仔细地看着高兴那近在咫尺的面容。
朦胧间,杨丽华梨花带雨,美目红肿的样子更显凄婉,却也更加美丽。高兴心中怜意大生,不由轻轻捧住杨丽华的螓首,轻轻低下头去,擒住那沾着泪珠的,微微有些冰凉的,但却极其柔软芬芳的唇瓣。
“嘤咛!”
杨丽华喉间低吟一声,身子霎时变得滚烫,软绵无力地靠在高兴怀中,眼帘微垂,脸上已是一片酡红,脑海中一片空白。
直到杨丽华有些喘不过气来,高兴才抬起头来,看着杨丽华的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听着怀中可人儿那细细急喘,心中又是温馨又是愧疚。
“对不起!”高兴嗫喏着,叹息一声。
“别!”杨丽华素手轻扬,覆盖在高兴的唇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兴哥哥,世家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高兴浑身一震,咬了咬呀,然后才低声说道:“他们在哪里?”
杨丽华答道:“三里外,都是盱眙的老兵,你很熟悉,忠诚程度你不必担心,王爷已经交代过了!”
“好,谢谢你,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