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我才恨恨道。
(18)
昨天我一个热血冲脑门,就和石妍洋去打牙祭吹瓶盖儿,早上起来,头疼的七荤八素。以至于画图的时候,两眼发直,两鸡爪子直哆嗦,一不小心把几天来的心血全给毁了。
“男人”这时候过来,大手一伸,掰过我的下巴:“哟,这位兄台,看你印堂发黑,气色不佳,半仙我掐了一掐,难道你……你昨天纵欲过度了?”
我正忙着恢复文件,一把拍开“男人”的魔爪:“是啊是啊,昨天下了一百层,今天起来甚累甚累,急需一盒汇仁肾宝,你好我也好。”
“男人”讪讪的收回手,勾起脑袋坐在一边,水汪汪的小眼睛发射着幽怨的光芒。“男人”另名Mandy,真名早已佚失不可考,是A大建院公认的神人。酷爱小游戏,而且独独钟情一款——“是男人就下一百层”。其不良爱好未被揭穿之前,Mandy寝室的姐妹们,过了一段颇为难熬的日子。Mandy总会隔三差五的半夜起床,一玩就玩到天光大亮,时不时发出尖叫呻吟,害得她们连睡个觉还要被噩梦追杀。
自然,鉴于力的相互作用原理,当Mandy的罪行公诸于世之后,高觉悟如我的群众们,自然是少不了打击之,埋汰之,调戏之的一系列有爱行径。
Mandy一脸阴笑,扑过来猛掐我的白嫩老脸:“Lolita,你最坏了~”我浑身一哆嗦,刚要纠正我心头永远的痛。Mandy已经揪着一头红发开始嗷嗷大叫:“我要把那个发型师去宰了!”
我鄙视:“当初你不是拿着刀子逼人家的么?”确实是把刀子,只不过Mandy夺过的是理发刀。
Mandy继续咋咋呼呼:“据说新来的总工喜欢黑头发,眼睛不要太大,唔,鼻子塌点的,嘴唇厚点傻点的,诶,罗立,越说我越觉得你丫的符合标准诶……瞧这鼻子塌的。”一边不知死活的把手伸过来捏我的鼻子。
我一把拍开Mandy的爪子,一脸淫 笑:“总工?是攻受的攻,总攻吧?”
这时蒋浩楠凑过头来,吧唧一口亲亲自己的手背,幽怨道:“哎,我怎么这么帅呢?”
我和Mandy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浩楠,你要坚信,茫茫人海中,有一个人,会因为你满脸的青春痘而爱上你的,真的。”
已经博三但仍一脸火山的蒋浩楠,脸唰的一下就绿了,跳脚叫道:“女人,你的名字叫嫉妒!”
我摊手:“怎么地吧你?”蒋浩楠上蹿下跳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哭去了。解决了外患,现在就要窝里斗。我拿眼睛扫了一眼Mandy:“小姐,慢滚,不送~”Mandy黏在我身上哀哀怨怨:“侬这个负心郎……”我一抖,急忙开始扒拉这只章鱼,蒋浩楠却又杀回来了:“喂,Mandy,新来的总工谁啊?有点眼熟,越看越欠扁。”
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潘倩有段时间没来上工了。据说是林启泰为了避嫌,私下里辞了潘倩,另外延请了一名设计师。据说也是A大毕业,刚从美国学成归来,家里背景颇为显赫,据说还是一枚刚刚认祖归宗的太子党。
本来,我还非常担心,这名总工姓武名李,专门来骚扰我——我还一直惦记着那天和武李惊悚的重逢。但如果说是太子党的话,武李是怎么也够不上格的,我家是贫下中农,他家撑死一个富农,怎么着也跟达官显贵,挂不上关系。
我对这名A大出身的总工燃烧起了蓬勃的好奇心:“身为一个空降兵,这些天都不来巴结下我们这些元老,架子很大嘛。”
Mandy敲了一下我的头:“你以为呢,人家太子党的称号,是白叫的吗?不过我听说,他主要是麻烦事儿缠身,抽不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