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倒婆……在六教四层朝南的第一间教室里,周末没有人,暖气依旧很足,我踢掉大棉鞋踩在武李的肚子上,他笑眯眯的不说话,盖上外套轻轻捧住我的脚,随着我疯言疯语。那时候总以为时间很长很长,好像一轮轮做不完的实验,背不完的单词,上不完的课,有的时候甚至会有小小的担心,担心时间会不会太长,长得让来不及白头偕老就开始厌倦彼此——但原来时间只是太短,短的让来不及白头偕老就匆匆结束。
在这样狭仄迫人的空间里,我在某个角落伤了风。
我自以为是的幽默后,是很长的沉默。武李低低叹了口气,一副败下阵来的样子。他一条腿半跪在坐垫上,一条腿悬空,看起来有一点点像单膝着地。呼出去的空气都是热的,带着一点点酒的清冽的香气,在我们之间一点点的炸开。
这样的时光,我是怀念的。
“你在怀念吗?”武李索性坐下来,微微的俯视我,表情像判官?反正有着让人觉得恐怖的笃定。
“罗立,其实你特别笨。你骗人的时候,不是语气不对就是逻辑不对,如果好不容易都对了,你的眼神一定不会对。”
我颓然的松下肩膀:“悟空,你真的有火眼金睛。”
武李轻轻的笑了一下:“你骗不过就喜欢装作满不在乎,对不对?当初乔阳天天来找我,你一定快要被气死了吧?你还一脸不在乎的把我往她身边送,让你承认你在吃醋比把你杀了还难过吧?”
这小子原来早就看得清清楚楚还这么讹我?这么说起来财主还算不错。至少不会为了证明自己在我心中的那点江湖地位让我气得跳脚。
“那你还去?!”
“你果然……喜欢我吧?”武李笑的很开心,露出犬牙,在黑暗里亮晶晶的,看起来像只跟老母鸡偷情的黄鼠狼。
我闷闷的缩紧胳膊不说话。
“罗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武李说话,总喜欢用“好不好”“行不行”的问法,带着一点余地带着一点空间,斟酌商量的口气,我曾经迷恋过。但,自从财主毫不商量的霸道口吻听多以后,我现在已经不习惯。
欲擒故纵的问法,更加磨人;直接红果果的命令,至少可以让我看到坚定的勇气。
我盯着武李的手心看了半晌,才低低答道:“不好。”
这大概又要回归到错的时间对的人的经典话题上,有的人,注定是要用来马不停蹄的错过。
虽然我是匹短腿马,但这次难得的跑快了。
武李抬头盯着我,好像要在我的脸上开出朵花来;他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他人看不穿——我脸上最多看出一朵霸王花,好点看出朵如花,同志,咱不看了行不?
“是不是他跟你上了床,你才对他死心塌地?”武李薄唇轻启,“那现在换我呢,罗立?现在换我呢?”
武李的喘气声骤然加重,眼睛里开始有淡淡的血丝,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把我的手反剪在身后,欺身上来。
我来不及伤感来不及愤怒甚至都来不及大叫,害怕的感觉恶心的感觉像黑暗里忽然盘旋的蛇,随着他加深的吻,牢牢的盘旋在我的后脑,扼住脖子,呼吸越来越微薄,却没有晕眩的甜蜜……
武李的手伸进我毛衣的下摆,粗暴的一路向上,我疼得微微弓起腰,却被从背后箍住,我肺部的空气像要被他挤出去,乱蹬的手脚被他牢牢的固定住,只有脑子清晰的恐怖,原来被除了他的人吻住会变得那么难受……
眼泪懦弱的泛上来,我第一次很想财主,很想很想,想得胃都要蜷起来。
黑暗里偶尔有车辆划过,投射过来的光亮,短暂的点亮了我们,后视镜里的我们,纠结在一起的姿势,让人发指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