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结了,这样的人,还用再查么?他能有什么问题?能畏罪潜逃么?”庞局长淡淡地一笑说道。
“可是,可是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庞局长,您应该清楚,有些人,很会伪装或是隐藏的。”那个年轻干部就急急说道。
“他并不是一个会伪装和隐藏的人,相反,这是一个极具责任心和职业良心的好干部。你见过有哪个干部能将交待问题直接交待成对全面工作的汇报的?而且,你或许没有注意到,他刚才总共说了二十分钟,通篇引用了大量的农业、工业、第三产业的数据,并且数据十分精准详实,而且事先没有半点准备,却是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最重要的是,有他自己的思想在里面,现在这样的干部实在是很难找了。无论大会小会,都拿着材料,而材料都是让秘书代劳,如果抛开材料,连话都不会说,工作都汇报不明白。赵铭洲却恰恰相反。这能证明什么?证明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而没有真正的理想信仰,没有对人民群众的高度负责的态度和职业良心,又怎么可能将工作做到这样细致入微的程度?对工作又怎么可能这样烂熟于胸?我从来纪检监察工作已经快二十年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赵铭洲这样的人,却属于极少的个例。这样的人,向来不会犯大的原则xing错误。因为他们坚定、忠诚。至于他或许会犯些小错,但这些小错,还不至于让我们巡视组来监管。更何况,对于赵铭洲,我们又接到多少群众举报?并且,公开电话里接到的所谓群众举报,估计都是虚假的,凭经验就能看得出来。而且,有很多甚至是政治对手的恶意举报,根本不足取信。”庞局长摇头一叹道。
“那,就这么放过他么?”那个年轻的干部看起来好像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胡闹,你这是什么话?”庞局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骂道,“我们下来巡视,不是为了整人,而是为了打苍蝇抓老虎来的,并不是专门为了监察而监察,不是为了非得把人收拾住才算是我们本事。你这句话实在是很有***的遗风,如果还以这种态度去干工作,我看你还是趁早改行算了。否则迟早要出大问题。”庞局长收起了笑容,很是认真地向着那个干部说道。
那个干部就吓坏了,赶紧摆手,“对不起,庞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赵铭洲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没有挖出来,担心他跑掉。”那个干部就赶紧说道。
“你觉得刘振东这个人怎么样?”庞局长看起来对这个下属很负责,很耐心地教导他问道。
“这个老人大主任,唔,我倒是觉得他跟赵铭洲比起来,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水平亦或是身上的那种气质,好像都差了不少。怎么说呢,感觉赵铭洲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员,而这位老主任有些像太过于官油子了。”那个干部想了就点头说道。
“没错。一个是想干事,一个想整事儿,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区别。赵铭洲就是想干事的人,而这个老主任就是想整事儿的人。并且,最重要的是,他身为一个即将退休的人大主任,现在这样急吼吼地跳出来来揭发检举赵铭洲,并且,还亲自赤膊上阵带我们去抓赵铭洲一个现形,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他跟赵铭洲之间绝对不仅仅是政治对手那样简单,搞不好甚至还会有更深的仇恨在里面,至于是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而如此之深的仇恨,可这个刘振东却只是举出了赵铭洲乱搞男女关系,而且还只是用怀疑的态度指出了他在农村泥草房改造、市直重点企业改制、建造汽车厂以及结党营私的问题,怀疑,却没有证据,这能证明什么?如果这位老主任要是真想整倒赵铭洲的话,你觉得凭他在楚海市的势力、人脉和能力,却什么都查不到?掌握不了半点这方面的证据?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所以,他这种所谓的举报,恰恰证明了赵铭洲根本没有问题,仅仅有些事情让人误解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