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他手搭凉棚往远处看了看,“如果是有人放火造成火灾,朱云被波及的话,那火势应该不小,我们也应该能看见烟气才对。”
管一恒沉吟了一下,问道:“您知道这两只鹤平常习惯在哪里活动吗?”
“只有一个大概的方位。”老王比划了一下,“朱云和朱顶跟人混得熟了,我们投喂的时候经常看见它们。根据它们飞来的方向,多半是在那边。”
“那就往那边去。”管一恒马上做了决定,“如果真有人纵火,我们总得去看看。”
老王就是来协助他的,当然没有意见。司机重新发动汽车,就顺着老王指的方向行驶过去。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到了一条河边。
“这是乌裕尔河的一条小支流,车过不去了,我们得步行。”老王率先跳下车,“大家都把袖口和裤腿扎紧,不要让虫子爬进去。除了吸血的蚂蟥之外,这里还有别的虫子,咬人很厉害的。”
虽然已经是五月,河水却还沁凉逼人。水太清澈,看着一望见底,踩下去哗啦一声就淹到大腿根。还是有老王领着,他们才从浅滩趟了过去。人在车上的时候只觉得草绿得好看,真走起来就发现,除了草,你简直就看不见别的了,如果不小心,说不定分分钟连同伴都找不到了。之前还觉得有三十个人出来找人已经不少,现在才知道,就是放上三百人,撒进湿地里也看不见了。
长草间闷热不透风,无数蚊虫嘤嘤嗡嗡绕着他们飞来飞去,驱蚊油都不能将它们完全赶走。大家排成扇形推进,寻找地上有没有留下的痕迹。
在长草里跋涉了半个多小时,众人都已经汗流满面,看见前方的水泡子时都松了口气,至少可以吹到点风,凉快凉快。
水泡子不算小,湖边草地上有许多圆锥形的洞,老王看了一眼就说:“这是黑颈鹤挖出来的,为了采食地下荆三棱的块根。我们这里黑颈鹤不多,看这些洞的数量,应该怎么也有个十几只。”
管一恒也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湖边有一块泥地微微下陷,比旁边都更光滑些,仿佛有什么东西把它蹭平了似的。并且这种痕迹一直延伸到草丛之中,黑颈鹤挖出的洞有些都被压塌填平了,仿佛泥瓦将用瓦刀抹平墙上的缝隙似的。
“这湖里有鱼吗?”寺川绫兴致勃勃地问,走到水泡子旁边,低头往水里看。
管一恒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这一路走下来,几个男人都满脸大汗,寺川绫却气定神闲的,连汗都没出多少;还有寺川健也差不多。由此看来,这兄妹两个,至少在体力上是很不错的,完全不是看起来那么平常。
老王对日本人印象很不好,虽然寺川绫是个年轻姑娘,他也不喜欢,于是随口回答:“这不是湖,是水泡子,里边肯定有鱼虾,不然鹤也不来了。”
“是吗、”寺川绫弯下腰使劲往水里看了看,“怎么一条鱼也看不见呢?”
老王嫌她烦,口气不是很好地说:“在深水里呢。”
管一恒也抬头看了看水泡子,刚才他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现在寺川绫这么一说,他就发现了蹊跷之处——这个水泡子里确实没有半点动静,看起来实在不像有鱼虾的样子,完全是一潭死水啊!
“老王。”管一恒把他往旁边拉了拉,低声说,“我也觉得这水泡子里没有鱼。会不会它本来就没有鱼,是一潭死水?”
既然是管一恒问,老王当然就要认真回答了:“不能。你看这里,这里还有掉下来的虾头呢,应该是鸟吞食的时候掉下来的。”
管一恒沉吟道:“我看这个水泡子也不很深,我想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鱼。”
“那就只有去赶赶看了,从中心往岸边赶一下,有没有动静就一目了然。”
于是几个男人一起下水,在水泡子里折腾起来。水泡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