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客厅,格外的冷清。
简泽霖站在钢琴旁,脑海里全是他半年前第一次在这里见她的情况。
那天她扎着马尾,脸上架着重重的眼镜架,肥大的上衣,看不出她身材的好坏,下身穿着浅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简泽霖手指轻轻抚上下巴,似乎还能感觉到,薛之言奔出去的时候,发尾扫到自己下巴时的感觉。
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带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他向来自爱,没跟任何女人纠缠不清过,所以那种感觉与男女之间的****无关,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包括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那种熟悉感,其实是从心底发出来的,一个从小就被他放在心里的人,带给他的那种悸动。
简泽霖叹了口气,转身欲上楼,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简圻扬,他眉头不悦的皱了皱,丝毫不掩饰他此时此刻对他那个父亲的厌烦。
他知道,他自己是偏执的。
但他也知道,若不是他那个所谓的父亲,一再的沉默,父子俩的关系,也不会僵到这种程度。
如果他们的关系没有僵到这种程度,没有那些说不开的话,他便不会独自揣测,更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他母亲的话,早已在他心中落地生根,可他还是想听到他父亲亲口否认,即便他说的是假话,他也会相信他。
简泽霖原本以为,他已经不再期待简圻扬的任何解释的话语,甚至就算他说出的话是真话,他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可他却没想到,此时此刻的他,在出言伤了薛之言之后,是如此希望自己的父亲说出一句话来,那样他就可以抚平心中所有的不安定。
哪怕简圻扬点头承认,他都不会再生气,他实在是厌倦了那种猜测的日子,他不想再自己随便揣测当年的事情。
他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一个准确的答案。
可是在看到简圻扬的脸时,他又放弃了这种想法,又很害怕听到简圻扬的话。
如果简圻扬回答的是跟他心中所想的答案一样,他又如何去面对薛之言?
放开她?那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放开?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
这一刻的简泽霖,突然很怀念两人之前互看不顺眼的日子,如果没有走到现在这一步,也许他就不会纠结了。
可他又不想错失两人亲密的日子,所以简泽霖真真正正的纠结了。
他一纠结,就更容易钻进死胡同,他一旦钻进死胡同,脑海里就会不停的播放着曾经的画面。
小薛之言跟在他身后软软糯糯的喊他霖霖哥哥,祁臻死的时候一脸绝望,沾满鲜血的手抚上他脸庞的模样。
时间久了,两张脸就会不停出现在脑海里,耳边不断的回荡着她们说的话,这样的情况,很容易让简泽霖进入癫狂状态。
可是这一次简泽霖没有,他深吸一口气,把脑海中的两个早就已经成为过去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轰走,双眼瞬间恢复了清明。
看向简圻扬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用很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简泽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讽味十足的冷笑。
关心?关心什么,关心我会不会继续伤害薛之言吗?简泽霖心里不禁厌恶起来。
可他这话已出口,心脏就一阵抽痛。这话的威力还真是不小啊。
可是简泽霖心里却十分清楚,即便简圻扬真的承认了两人的关系,他也不会伤害薛之言一分一毫。
“傍晚我会搬回观海别墅,你忙完了国内的事情就去爷爷身边吧,他老人家一个人在国外,我不放心。”简泽霖冷冷的说完这句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