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夏丞相在一次醉酒后生下的女儿。
可惜自在在娘的肚中到如今,夏丞相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
唯一让人觉得有牵连的,便是这个姓了。夏!当年母亲,也许是怕自己会忘记了亲生父亲,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吧!夏女,夏家的女儿!
可惜,她不知道,她,从未忘记,因为她从未这样认为过。
她如夏家每一个仆人一般,每天干着粗重的活,可惜仆人还可以得到他应有的报酬,她,却只是换得一个供食住的地方。
她还要忍受有时各房夫人与小姐的怒骂。不知是她太好脾气还是为何,各房夫人小姐,一遇上不顺心的事,总是喜欢找她的碴,骂她一顿。
而这,似乎也成为一种习惯,长久以来,她也开始麻木了。当她们骂着她的时候,她只是当她们在向在叙说着事情。
实在是烦时,就当她们是在念经,念那烦琐的经书。这样,心里也平静了许多了。
她从未赊望过什么样的生活。
她以为,她的一生,也就是这样了。虽然平淡,虽然困苦,可是至少不必像府中那些所谓的夫人、小姐们,斗得死去活来。
也许,人生,总是如此。
她相信,一得,必有一失。贫困,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才躺了下来,就听见厨房刘妈高吭的声音在响着:“小女啊、、、刘妈给你带了吃的来了。”
在府中,她的吃喝,与一般奴婢无一,甚至还要差着,而且她平时胃口小,总是吃一顿饿一顿,后来刘妈来府中做事,看到了她这个样子,竟然天天晚上自厨房里带一些剩下的吃食给她。
刘妈是个胖胖的妇人,四十来岁,据说家中孩子不孝顺,老伴死后,无依无靠就来夏府做事了。
也许是投缘,刘妈十分疼她,而且总爱唤她小女,小女小女,似乎,早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待了。
夏女趴在床上没有动,只是慵懒的声音传来:“谢谢刘妈、、、、我好累!”自她娘去世之后,她从未对任何人撒过娇,唯有刘妈,这个疼她入骨的妇人,总是能让人任性地撒娇。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细软,特别是放低之后,清细而不锐利,带着糯米般甜软的感觉,撒起娇来十分惹人爱怜爱。
刘妈最是爱听这把声音了,一听,整个心也软了,放下肉汁包子,走到床前,捏着她的两个肩膀,为她按摩。
“你这丫头,今天又一个人洗衣服了?”这个夏女,就是这份善良让人心疼。
“嗯,小玉今天生病了呢,我让她去休息了。”
“你啊,总是这样,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做,累坏了可不行啊!下次一定要找总管再加派人手帮忙呢!”
“不用了,又不是经常如此,小玉家里很需要钱,一天的工钱,要养活许多个人呢!”夏女叹气着说。其实比起小玉,她还算是幸福的呢。
小玉有一个瘫痪在床的父亲,还有七个妹弟,母亲也只是靠着给人做点针线活赚钱,家中的生计,几乎全压在了那个瘦小的身子上。
“刘妈也知道,可是你的身体也并不好,瘦得皮包骨了,刘妈看着心疼呢!”刘妈手下没停,边揉着边道。
夏女只是眯着眼睛,有泪珠映着微弱的灯光闪烁着。其实她是很幸福了,有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刘妈。
“刘妈、、、”情不自禁,她唤了出来。唤过才觉得不好意思,她对人,可从来没有这么真情流露过呢。
感觉有点儿肉麻,幸好天色灰暗,看不真切。她低下头掩饰住绯红的脸。
刘妈并不知道夏女微妙的心理,只顾顾着叨叨念着:“我知道你心好,人善,可是,自己的身体也要多注意点,累坏了,那可不行!”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