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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干他娘的一票,再回泰山落草去!”
“好嘞!”
五百士卒轰然答应。
……
济北相鲍信官邸。
两天前,鲍信醉酒落马,箭疮复发,行将一命呜呼。闻听好友性命垂危,曹操慌忙撇下大军从蛇丘快马前来探视。
卧榻前,曹操黯然道:“公义(鲍信表字),某来看你来了?”
“孟德,是孟德吗?”
“正是曹某。”
鲍信睁开酸涩的双眼望着曹操,干裂的嘴唇嗫嚅了半天才低声说道:“孟德。这一次我怕是挺不过去了。鲍某自为济北相。东征西讨。先应孟德兴义兵讨薰卓。又起王师平贼寇,也算是死无所憾了,只是有两件事放不下呀,咳咳咳~~”
曹操念起与鲍信旧时情谊。不由心中酸楚。黯然道:“公义,你有何未了的心愿,就让曹某来替你完成吧。”
鲍信轻轻颔首,手指跪于床头的少年说道:“吾有独子,名真,可怜年仅九岁便已无亲无怙、无依无靠,还望孟德念及往日情谊。将之抚养成人,则信于泉下亦不胜感激。”
“公义你就放心吧。”曹操垂泪道,“汝子既为吾子。鲍真便为曹真,操在此指天为誓,若有违誓,人神共灭之。”
“若得如此,信死亦可瞑目了。”鲍信目露欣慰之色。向跪于床头地少年轻喝道,“真儿,还不快上前叩见义父。”
那少年转身向曹操纳头便拜,恭声唱道:“真儿叩见义父。”
“好孩子。”曹操急上前扶起曹真,和声说道,“快起来。”
鲍信长出一口气,提起最后一口气说道:“孟德。这第二件事却是为了报答你的抚孤之恩,吾有大将于禁,能统兵、善征战,只可惜济北国国小兵少,于禁难以尽展其才,所幸孟德已是兖州牧守,于禁若能为你所用,必可一展所长。”
曹操喟然道:“义公情谊。操铭感五内。”
“唉~~”鲍信长长叹息一声,幽幽说道,“现在好了,真的再没什么遗憾的了。”
言讫,鲍信缓缓合上双眼,溘然去世。
从鲍信官邸出来,曹操一边命人准备鲍信后事。一边命人去延请于禁。
早在颖川围剿张梁所部黄巾以及马屠夫八百流寇时。曹操便与于禁有过合作。对于禁的印象极佳,此番鲍信临死前以于禁相托。倒是让曹操颇有些喜出望外。
然而,于禁还没来,曹洪却气喘吁吁地先到了。
“子廉?”曹操惑然道,“你不在蛇丘领军,却来卢县做什么?”
曹洪脸有异色,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出什么事了?”曹操心头起疑,小眼睛里已经浮起了一团阴霾,沉声道,“快讲。”
曹洪喟然叹息一声,说道:“主公,太爷他……”
曹操霍然失色,厉声喝道:“家父怎么了?”
曹洪黯然道:“应邵奉主公之命前去琅玡迎接太爷,陶谦老贼不安好心派五百部曲护送,走到半路时这五百部曲突然反目,可怜太爷、二爷还有全家四十余口、百余奴仆尽遭屠戮,只有十数人侥幸逃出,前来蛇丘报信。”
“啊?父亲!二弟!”
曹操大叫一声,两眼发黑往后便倒。
……
汉献帝建安三年(190)。
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