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个瓶子扔了过来,此时他正拿着魏明敏做的一个高足碗把玩,见状急忙把手中的高足碗塞到一旁的贺斌手中,手忙脚乱的接住岳父老子扔过来的那个观音瓶,冲着一旁正在愤愤的张巧云呲牙笑了一下。
这一窑一共烧了四个物件,两件是张巧云做的,两件是魏明敏做的,此时杨一眼已经黑着脸摸索着将魏明敏做的一个小天球瓶拿到了手中,屈指轻轻地弹了起来。
唐豆只看了几眼手中的那个观音瓶,就歉意的冲着张巧云笑了一下,轻轻咳嗽一声,望着正在认真倾听那个小天球瓶的杨一眼说道:“爸,这个观音瓶釉面有龟裂,釉底气泡多而杂,最多了算是三品。”
杨一眼嗯了一声,伸手将手中的那个小天球瓶扔到工作台上,黑着脸说道:“这个也一样,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用心去做?”
张巧云和魏明敏咧起了嘴,怎么没有用心去做了,他们可是严格按照工艺一丝不苟的去做的,尤其是调制釉料的时候,他们更是一点也不敢马虎,又是珍珠,又是玛瑙,又是玉石的,全都细细的研成了粉末参入釉料之中,还加了一定比例的金粉,别的不说,仅是这些釉料的成本差不多就有十多万元了。
制作这么贵重的瓷器,他们怎么敢不用心?
杨一眼又看了一件出窑的瓷器,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直接将那件瓷器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那件瓷器在地上摔了一个四分五裂。
张巧云和魏明敏两个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贺斌肉疼的望着地上已经四分五裂的那个蒜头瓶,刚才他已经看过这个瓶子,以他的经验,这个瓶子已经是美奂美伦的天工之作了,他没想到杨一眼就这样啪的一声摔了,真不知道这么精美的瓶子还有什么不能令他满意的地方。
杨一眼看也不看工作台上的另外两件瓷器,举起拐棍,就这样乒乒乓乓,转眼之间那两件瓷器全被敲成了一堆碎片。
唐豆咧了咧嘴,将手中的观音瓶也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粉身碎骨。
唐豆知道杨一眼的规矩,做出来的玩意只要有一丝一线不合格,也必须要全部砸碎重做,绝不能说出将就这样的话来,更不能将物件保留下来,当年他跟着杨一眼学羊仿的时候就为此挨了杨一眼好几拐棍。
面对吓得不轻的张巧云和魏明敏,杨一眼黑着脸说道:“釉料没有调好,烧窑火候掌握的不到位,重新做,如果一个月内你们两个还不能拿出一件看得过去眼的祭红,你们两个以后就不用跟着我学艺了。”
说罢,杨一眼站起身,气呼呼的走出瓷窑,竟然就这么直接回家去了。
一旁的贺斌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杨一眼砸碎的这些瓷器仅是成本恐怕就得值不少钱,这也就难怪乎精品瓷器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了,百窑成一器,试想一下烧废的那一百窑瓷器成本就有多少钱?那些成本是必定要全都摊到烧成的那一器上的。
唐豆望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张巧云和噘着嘴的魏明敏,苦笑着说道:“那啥,巧云、明敏,我爸他对羊仿作品的要求是严格了一些,不过老爷子也是用心良苦,他想要将这么手艺传承下去……”
张巧云打断了唐豆的话,含着泪望着唐豆问道:“唐豆,你烧过祭红么?”
唐豆点了点头:“当然,咱们羊仿烧制祭红、郎红、珐琅彩这些算是入门功夫。”
入门功夫?贺斌撇着嘴看着唐豆,心说小子你就可劲吹吧,连祭红郎红珐琅彩都算是入门功夫了,那你们羊仿的拿手绝活是什么?
张巧云不服气的望着唐豆问道:“唐豆,那你烧出第一件合格的祭红用了多长时间?”
听到张巧云这个询问,唐豆摸着鼻子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一星期吧,或者是五天,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