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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深山野林,人烟稀少,据楚略所说,附近山上稍微凶猛一些的兽类,,当年都被他与师父打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逃之夭夭,而现在,离天亮也没两个时辰了,这值夜之责,却也无妨。
轻轻推门进去,漫步走向正中的床榻,从门槛到榻前,正好是二十步,这些日子已经是轻车熟路,根本不用点灯,闭着眼睛都能行走无误。
依稀见得那榻上横躺的身影,默默瞅着,刚走到第十八步,异变骤生。
君浣溪只觉得颈项一凉,清冷坚硬的物事重重抵了上来,几乎同时,手腕被巨力一把扼住,身子立时软倒在地,有人低低咦了一声,劲道缓缓撤回:“你是谁,怎么一点内力都没有,比刚才的两名小子,却是差多了。”
楚略他们才走没几天,就来了强盗吗?
君浣溪低叫一声,正要呼救,忽觉眼前一亮,那人已经点燃了屋中灯火,正坐在案几对面,须发花白,一脸凶悍瞪着自己,一柄尚未出鞘的古剑斜放在案几上,应该就是那抵上自己颈项之物。
举目四望,但见一旁的榻上,宇文明瑞双目紧闭,静静沉睡;而门边,歪歪斜斜躺倒两人,正是那留下值守的两人,李远和赵谦。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那老者放开她,冷哼一声道:“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和两个有勇无谋的小子,老夫不屑与他们为难,免得坏了江湖上的名声。”
听这狂妄的口气,这个人,却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魔头吗?
难不成,是楚略的仇人趁他不在,前来寻仇报复?
君浣溪越想越惊,勉强镇定心神,试探问道:“敢问阁下是谁?是否认识楚略?”
老者恨恨道:“楚略,我当然认识,这个小子倒是跑得很快,若是慢上半步,我非一掌打死他不可!”
君浣溪眯起眼,复又大睁,轻声道:“我可以问阁下一个问题么?”
老者挥了下手,不耐烦道:“你问。”
君浣溪拂开面前垂落的发丝,将一双眼眸尽数露出,抬头凝望着他,声音愈加轻柔:“我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非常简单……阁下可是与楚略有仇么,他什么地方惹怒了阁下,可以告诉我么?”
“他……”老者有些迟疑,低声道:“让我想想……想想……”
君浣溪微微一笑:“想吧,没关系,慢慢讲,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可是……我着急!”老者重重一拍案几,别过脸去,哈哈大笑,“小子,真有你的,我险些中了你的道儿!你居然会东夷的异术,真是不简单,不会武功也没什么。阿略,什么时候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这一声阿略,喊得自然而然,熟络异常,君浣溪听得心头一动,再联想到方才那一声怒骂,似嗔似怒,却是倏地想起一个人来,失声叫道:“您可是,楚略的师父,裴老先生?”
楚略的师父姓裴,名伯夷,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上鲜有敌手,楚略自己几乎没有提过,这还是当初听沈奕安随口说起,也没怎么留心,所以反应迟缓,竟突发奇想,企图要催眠术将其制服,却真是以卵击石,罪过罪过。
老者一改先前凶悍颜色,眉目舒缓,点头道:“不错,老夫便是裴伯夷。”
君浣溪急急行礼,恭敬道:“在下君浣溪,是楚略的朋友,随他一同从宛都过来。”
裴伯夷眸光闪动,上下打量,啧啧赞道:“原来是南医公子,难怪如此斯文俊秀,不错,真是不错。”
君浣溪被他看得微微有丝脸红,又道:“浣溪因为照顾病人,留守于此,占了裴先生的屋舍,真是过意不去。”
“病人?”裴伯夷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