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效率实在不坏,也就一顿早膳时间,老人家便是已经知晓。
想着那温和慈祥的面容,不由微微叹息,若不是昨晚卫临风那一番胡闹,自己应该会在这里多留几日吧,老人家寿宴只在七日之后,本来已经打定主意瞧瞧热闹再走,顺便帮着把那架轮椅做出来,不曾想到,事与愿违。
轮椅,话已说出,势必言而有信……
在房中冥思苦想,耽搁一阵,这才信步走出门去,黄芩已经无恙,背个药箱紧随其后。
再次走进那座独立小院,确实看到庭前有着自己想象之中的青葱娇红,繁花似锦,只是没了夜色掩映,倒是活脱脱少了些许韵味,气氛,果然是十分重要的……
微有惆怅,穿过中庭,径直走向一处门前,轻轻叩响:“楚略?”
房门应声而开,楚略立在门内,面上闪过一丝错愕:“浣溪,这样早,怎不多睡一会?”
“你的箭伤,应该换药了。”君浣溪沉稳开口,悠悠踏进,目光迅速浏览室内一周,摆设简单,布局明朗,亦无多余物事,显得很是清爽干净,“还有,我来辞行,我明日就回漓南去,老郑把马车都准备好了。”
“明日?这样急?”楚略微一皱眉,望着她道,“过了干娘寿宴再走不好么?”
君浣溪轻轻摇头:“多留无益,再说离家时日已久,我也怕老师担心。”在这交通通讯极其原始落后的朝代,这一走,便是音讯全无,也不知老师与芷儿情形如何,人在随州,心早已飞回封邑去了。
楚略闻言并不说话,目光望向窗外,似在思索盘算什么,君浣溪见状也不多说,只唤了黄芩过来,打开药箱,准备工具物事。
“我的伤没事了,真的不用……”
没等他说完,君浣溪已经一步过去,将他推到凳子前面,强行按坐下来,命令的语气一如当日:“我是大夫,自然我说了算,芩儿过来帮忙。”
楚略推辞不过,苦笑一声,也就任由她去。
脱开上衣,露出刚健有力的男子身躯,黄芩小心揭开先前包扎的纱布,君浣溪一眼瞥去,只见那古铜色的背脊上方,灰白的药膏与暗红的血色混在一起,伤口并不见好,却是已经撕裂了。
这,就是他不愿让自己上药的原因?
未曾多想,埋怨的话语,脱口而出:“明知自己有伤,怎么还如此不小心?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人不是?”
楚略也不辩解,只歉意一笑:“是我不好,辛苦你了。”
君浣溪瞪他一眼,卷起衣袖,指挥黄芩为他洗净血污,重新上药,包扎完毕,然后走去榻前,拍着床榻道:“今日哪里都不许去,过来躺下休息,记住伤好之前不准与人动武,这伤口要是再裂开,我就撒手不管了。”
“好,我都听你的——”楚略依言走去坐下,看她一眼,轻声一叹,沉吟道,“浣溪,奕安的房间就在隔壁,你不去跟他道别么?”
君浣溪身形微顿,这一路朝夕相处,结伴而行,自己对沈奕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一点,竟是连他都看出来了吗?
“先生?”这边黄芩已经手脚麻利收拾好药箱,等着她发话。
君浣溪垂下眼帘,缓然道:“你安心休养,我这就过去。”
出门左转,走了数步,忽然停了下来,一个画面从脑中一闪而过,那是他昨晚一掌劈断那木制案几的动作,用的是右手,而箭伤,正在右肩……
旧伤,新裂,原来如此。
心头微微一突,加快脚步,已经是来到沈奕安的房门前。
轻叩几下,正要相唤,房门开了,少女清美姣好的面容露出,脸色有些苍白,却是笑得妩媚天成:“君公子是找奕哥哥么?他出门帮我拣药去了,刚走不久,也不知何时能回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