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舒展,唇边泛起浅笑,“这小丫头,最近好像长开了些,真是,越来越象我。”
我凝神痴看他真情流露的笑容,一个满含父亲慈爱、有着广博胸怀的男人的笑容,是那样引人入胜的温暖。见我定神看他,他似是心神一动,俯过身来,将我和安宁,紧紧抱在怀里。
有一种热烈奔放的感觉,在肺腑间脱颖而出。记忆中,我们仿佛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彻底、亲密、毫无间隙、没有丝缕隔阂的拥抱了。这一次不同的是,我们的怀抱里、还有安宁。我们三个人,就像三块互相紧密吸引的磁铁,不能分离。
仿佛有无形的、超越血缘至亲的力量,在我们的周遭形成外人无法攻破的结界,将内里每一个人人生的缺憾填充、抹平……
他托着我臂上安宁的小身子,一只手温柔地抚着我的头发,“然然……”
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充溢心间,满眶的眼泪在双颊微细的血管网络之间流淌,却并没溢出眼眶。我吸了吸鼻子,带了些呢喃的呜咽,“嗯……”
他轻轻松开我们,定睛看我,“让黄姐带安宁,我要跟你说件事。”
语气郑重其事。我丝毫不敢怠慢,安顿好安宁,回来小书房。
他指指身侧的沙发,“坐下来。”
我依言挨他坐下,他一手揽过我,下巴轻轻抵在我的脸侧,温柔的语气里却有着某种古怪的意味,喃喃道:“真是老天有眼……”
我不解,扭头瞪大眼看他。
他浅浅一笑,眼神中的暧昧不无深意。
“真想让你看一出好戏:救美女的英雄,现在陷入两难境地,”他乜斜着若无其事的眼看我,语气轻描淡写,“安立东那小子还真有种,竟敢打你的主意。”
这几日风平浪静。安立东这个名字,几乎已被我强制忘掉……我原以为他也如此,自那晚开始,他从没提这个人。
我当它就那样过去了……
而现在他突然旧事重提,所为何意?
他温热的鼻息覆在我的前额,若忽略话中寒意,无疑此举为耳鬓厮磨的亲密,他轻轻吻着我的耳朵,“你说这种感情,是肮脏还是纯洁,庸俗还是高雅,我该推崇尊重、还是该无情扼杀……。”
受不了他这种神经质的威胁和钳制,我挣扎躲闪,吃吃出口,“这件事,能不能不再提……”
他轻轻放开我,任我倚在他胸前,凝神注视我的脸,看得目不转睛。语气陡然变得沉闷,“今天,我抓回了安立东。”
我大吃一惊。他真老谋深算。虽不动声色,但行动目的已然达到。甚至之前此事未对我透半点口风。那么,他打算怎么处置?他真的会杀了他?
血液霎时凝固,适才旖旎温情如龙卷风刮过,瞬间干干净净。我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他静静看着我转变丰富迅速的表情,牵动唇角露出勉强一笑,“你,想说什么?”
“你,”我心烦意乱,目光茫然,“你会如何处置他?”
他眸中闪过一丝寒锋,“他做的事、杀一百次都不解恨!”
“他做了什么?”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轻而易举就得知我这‘不知情’并非佯装,收回胳臂揽我入怀,沉声道,“他说了实话:向金盛高层透露白天龙车祸真相,并提供巨丰洗钱证据。仅这两件,就够了。”
一颗心被这阴寒的语气,逼至喉头。我全身冰冷,甚至唇舌——
安立东做事狠绝,竟然全不给自己留后路;而唐,果然会动杀机,这个结果,别无悬念。
()
定定神,话语有些迟疑,“一定要他死吗?”
他眯起深浅难测的眼眸来,“你在为他求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