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辣辣地难受,殷红的血水从衣衫里隐隐透出。
欧阳霓为他脱下外罩盖上锦被,又在屋中点了柱檀香,前前后后忙碌不停。
屈翠枫半靠在枕上,目光追随着她姣好妩媚的倩影,不知怎地,回味起方才那温香在怀的曼妙滋味,心里一醉叫道:“欧阳!”欧阳霓正在推窗通风,闻声回首微笑道:“什么事?”屈翠枫借着从窗外照入的夕阳,痴痴盯着欧阳霓,玫瑰色的霞光映染在她秀丽的笑靥上,更增三分娇艳,当真如一朵解语芍药美到极点。他呆了呆,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舔舔发干的嘴唇自失一笑道:“没事。”欧阳霓莞尔一笑,似想到了什么,低语道:“该死,我忘了给你解开禁制。”她走到床前,凝神运气为屈翠枫推宫过血,疏经导脉。只是越秀剑派的禁制手法颇有独到之处,出手的又是派中宿老伍端,化解起来煞费周章。
猛地屈翠枫丹田一热,一股真气应运而生,往胸口的膻中穴冲去,他欣喜忘形,探手握住欧阳霓皓腕叫道:“通了!”不意牵动伤口,登时面色煞白,冷汗直冒。
这时门外有人咳嗽一声道:“小姐,属下可以进来么?”欧阳霓且喜且羞地嗔了屈翠枫一眼,轻轻抽回手,坐正身子道:“九叔请进!”虚掩的屋门一开,从外头走进来一个白胖富态、满身珠光宝气的中年人,乍看上去就像一个乡气的土财主,却是欧阳霓的族叔欧阳景远。
他瞥了瞥床上躺着的屈翠枫,也不多问,施礼道:“小姐,您可有好一阵没来了。”欧阳霓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这位是越秀剑派的屈掌门,不幸受人陷害身负重伤,我将他接到府中休养。
你要守口如瓶,不得向任何人泄漏了屈掌门的真实身分。”欧阳景远心领神会道:“属下明白。这位公子伤势不轻,府里刚好备有明驼堡的秘制金创药,可要属下取来?”欧阳霓道:“不必,我随身带有忘情宫的疗伤圣药。你挑两个可靠心腹,从今日起专事伺奉屈掌门,其它人不准踏进松壑楼半步。”欧阳景远本想推荐两名侍女,话到嘴边猛一转念:“瞧情形,她多半是看上了这小白脸,才会送到此处养伤。
“我还是安排两个老妈子为妙,免得这位屈大掌门百无聊赖和丫鬟们打情骂俏,惹出麻烦来,到时候倒霉吃瘪的,还是我老人家。”他满面堆笑地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欧阳霓道:“不忙,我还有一些事要交代你,咱们到楼下去谈。”两人出了屋,屈翠枫怅然若失,一个人躺在床上发愣。稍后便有两位又老又丑的仆妇进得屋中,伺候屈翠枫敷药揩身、喂水进食。
七手八脚忙完了这一通,窗外天色黑去了大半,屈翠枫对着两个仆妇自也无话可说,干脆闭目养神。那两人早得着欧阳景远的警告,不敢和屈翠枫饶舌,双双在门口束手侍立,只等他吩咐。
屈翠枫经脉禁制虽解,但身上真气多有郁结,稍一运劲就如针刺,难以自抑。
他渐渐从获救的兴奋中冷静下来,寻思道:“尽管我得欧阳霓襄助,侥幸逃脱一劫,可从此之后,天陆仙林再无屈某的立足之地。
“越秀剑派要为杨挚报仇自然不会放过我,连魔教的风雪崖也欲杀我而后快。难道从今往后,我屈翠枫竟要如丧家之犬无处藏身,千人讥、万人骂,永无翻身之日!”他的心情愈发郁闷消沉,实不晓日后该何去何从,满腹烦躁道:“有酒吗?”只听欧阳霓应声道:“如果你心灰意冷,只想借酒浇愁,我可以命人在这屋中堆满酒缸,任屈公子狂饮酣醉。只当我费尽心机,从越秀山救回一个自暴自弃的酒鬼!”屈翠枫霍然一惊,睁开眼睛。不知何时那两个仆妇已退出屋去,欧阳霓玉容含霜,一改往日温柔,正站在门后冷冷看着他。
屈翠枫俊面通红,又羞又怒,被欧阳霓毫不留情的斥责深深伤了自尊,忿忿瞪视着她,几乎是低吼:“我又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