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看得痴了,那女子却不觉,续道:“我是东海长恨岛门下,姓释,未知你们之中,古厉生与赵匡胤有否随行?”
张出尘听着此言心中一动,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所知一切,在离城之前,曾从郭威处得知现下五大势力的基本虚实,眼前这女子既自称姓释,腰间又系着一柄长剑,相信便是五大势力中“东海长恨岛”座下的首席女弟子释晴川,于此刻的青州城中碰见她绝不为奇,而最令张出尘奇怪的,却是她竟然问及自己与赵匡胤的下落,在未了解情况之下,张出尘照旧傻傻地道:“那即是谁?”那释姑娘却没有觉得烦厌,笑道:“五大势力的东海长恨岛你听过没有?门主东方秀如是我师父,我是他的大弟子释晴川,我甚么也说了,你可答我了吗?”
张出尘心想果然是她,面上却装着慌张之色,急道:“原来是东海长恨岛的释姑娘,我家王侍卫长便吩咐过,遇见五大势力的大爷姑奶们需得恭敬有加,小人待慢之处,还请恕罪,古大爷及赵大爷两位并没有随我们到来青州城。”释晴川微露失望之色,说道:“我先前听得,郭公爷于百忙之中,还遣下属到来青州,想着那两位会否一起随行,才冒昧相询,打扰了。”向张出尘一拱手,便欲离去,张出尘眼见她要走了,竟忽然急道:“未知释姑娘找两位大爷有何贵干?”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打探释晴川找自己与赵匡胤何干,还是不舍得她就此离去,释晴川回头笑道:“东门县一役,古厉生一夫当关,武功高绝,赵匡胤则满腹谋略,深具将才,难得的却是能为百姓赴汤蹈火,两位皆年纪轻轻,侠名却已名动江湖,若古赵二人问起,烦请兵大哥转告晴川只欲一睹风采而已,别无他意。”说罢再不理会张出尘,足下轻点数记,已身在十数丈外,终复不见。
张出尘一向行侠仗义,也不喜到处宣扬,故才在天南之地,得了一个“黄泉冥龙”的外号,但此时此刻,竟有点冲动就此告诉释晴川,自己就是古厉生,但这妄念一转即逝,脑内竟忽地浮起了吴妃兰的面容,倏地间觉得释晴川虽美,但自己心中最牵挂着的,却是那个在东门县城中,孤苦无依的瘦弱少女,无欲看着他默然不语,忽地大叫一声:“肚子饿啦!要吃饭啦!”
张出尘微微一笑,把他拉回大街之上,向人打探习家安排贵宾的住处所在,那是一处叫做“集贤庄”的地方,已给习家包下以作宴客之用,旋即带了无欲过去,先帮他梳洗干净,再要了点饭菜给他吃了,幸好在集贤庄中,张出尘只要说是郭威所派来之人,立刻会受到上宾的礼待,倒也方便,待无欲吃饱后把他安排到自己房中,却见他一躺下身,便呼呼大睡起来,张出尘亦未能向他查问这些年来的事情。
给无欲弄了这么一天,张出尘便感到十分劳累,走出房来,便是大片的花园之地,种满了牡丹,小菊等花儿,抬头一望,只见天色已晚,但那“集贤庄”中便点满灯火,照得有如白昼一般,张出尘深深吸了口气,只感到花儿的幽香充溢心胸,顿感舒适不少,张耳略听,察觉到西首之处喧闹非常,猜想乃是习家设宴款待客人,想来赵匡胤等人也不会在那里,遂向东院走去。
一路之上缓步而行,只见亭台楼阁,都美不胜修,且有些陈设油光闪亮,显得乃是重新铺砌,想来习家这倘摆设寿宴,可花费不少,即使正日未到,便已极力招呼宾客,主宿饮食,全面周到,他对习家本无好感,今天日间那家仆毛七手又显得极之横蛮,这时更觉得若是江湖豪侠贺寿,又何需如此盛气凌人,心想那习老英雄习胆飞,便大多只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想到此处,不由得嘴角一扬,微微冷笑。
这时忽听得面前向起脚步之声,张出尘停下步来,一瞧之下,不由得心中一沉,只见来者共有二人,而其中一人相貌威武,眼神中精光闪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习德,而在其身旁之人,长相与习德颇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