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旁人达不到,而只有佛陀菩萨才能达到。老老实实承认你解不了就得了吧,还找什么借口啊。
“汝言众生平等,唯佛性有高下之别,则安知他人不在汝之上耶?汝能放下屠刀,立地为僧,安知他人不能见性而成佛耶?”
纬氓拧着眉毛,努着眼睛,口中喃喃,又将此诗低声吟诵三遍,终于还是泻了气,长叹一声道:“此真妙法天音,太尉所遇华僧,得非佛之显化耶?贫僧不能解……”
是勋心说耶,赢了!我就知道你丫不能解——“然而可遵旧诺否?”
纬氓说我可以遵守承诺,这就前往白马寺去,劝说太子返回宫中。并且向天子谢罪。从此父子言归于好。我虽然不能劝太子脱离释道。但会跟他讲明白,我本人所识尚浅,实不足教化他呀,希望他秉持一颗向佛之心,慎选高僧大德,勤修佛法。
是勋一皱眉头,心说这不是我要的呀,曹操也未必能够满意喽。脑筋一转:“汝既自承学识尚浅。可愿前往天竺,求取真经妙法,以惠中国耶?”纬氓说这是我毕生之宏愿啊(是勋心说你丫宏愿还真多),只可惜路途遥远,身边又无盘川……
是勋假意一撇嘴:“见难而退,岂可谓真释子耶?”
纬氓不受他激,说:“若能抵达,虽千难万险,贫僧何所辞耶?然今魏、蜀交兵,边庭设警。孑然一身,何能得过?”想去印度。就必须经过四川、云南……先不说路是不是好走,这边境我就过不去啊。
是勋淡淡一笑,心说论及世界地理,我可比你熟悉多啦——“何必经蜀中而往者耶?朝廷不日即可复收交、广,则自交趾向西,便是天竺。凉公经略西域,亦可自西域行,经乌孙、大宛,逾葱岭而至大月氏,大月氏南,即天竺矣。”前一条道路是随口说的,而后一条道路么——后来玄奘西行取经,就是那么走的呀,肯定能走通。
而且——“西域多商贾,往来货卖,必有明了往天竺之途者。但使天子下诏,遣汝西行,凉公乃必相护,西域各国亦必助力,则欲往天竺求法,不难也。”
纬氓沉吟少顷,缓缓抬起头来:“太尉言此,必有以用我者也。然贫僧愿或不达,志必不夺,势不能使太子弃佛也。”
是勋心说这人还真是冥顽不化啊——“正不必劝太子弃佛,使其远佛可也。汝前往白马寺与太子说,中土佛经,不及天竺百之一也,而自身学浅识薄,亦难教之,故此发愿西行,取经弘法。汝未归来,太子不可再妄信他僧之语,但心中存佛可也,亦不必诵经、斋戒,免入歧途。”
你去跟曹昂说,自己要去西天取经,在自己回来之前,千万千万别再胡乱拜佛啦,还做回一个普通人,以免解错了经典,走岔了方向。
纬氓闻言,略一犹豫,便即点头:“此不难也,贫僧可为。”
是勋说好,那你就先等着吧。高声呼唤狱吏过来,要他们赶紧给纬氓和尚疗伤——他这个样子可不方便去见曹昂啊——好生服侍,且待我去觐见过天子,再做区处。
于是离开洛阳狱,乘车去向曹操复命。曹操问他结果如何,你又是怎么游说那贼和尚的哪?是勋知道自己虽然摒退众人,单独与纬氓相谈,但说不准就有校事在附近偷听着呢,故此丝毫不敢隐瞒,备悉向曹操禀报。
曹操听到一半儿,就问:“此二诗似有莫大玄机,果然得闻高僧吟诵否?”
是勋心说我要说有,万一你要我把这高僧找出来,我上哪儿给你掏摸去呀,干脆,就说是自己临时做的吧。曹操听了一挑眉毛:“不想宏辅尚通释学。”
是勋说我知道个屁啊,然而——“天地至理,虽分各家,其实一也。闻释道说因果、论人心,故此玄乎其辞,以难之耳。”我就是随口说点儿不靠谱的,添上些佛教名词,专门为的难为对方——“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