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非常对不起。”她一开口就是道歉。
“这就是你的答案?”一手撑着下颚,沈天戈兴味盎然地盯着她。
十九没有站起身,固执地跪在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连道歉都没有陪你来,你还要留下来?”他也没有要她起身的意思。
“走不了……”双眼紧盯着地板,她轻轻低喃。
“什么?”沈天戈没听清楚她的话。
“不是他不来陪我道歉,而是我走不了。”十九终于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有股凛然的气势,坚定不已地开口:“一直以来,我都只是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守着在他眼里的自己,不敢逾越那道他画出来的界线,因为我怕改变,也怕他会不能接受。”
沈天戈不语,仅端着令人摸不着头绪的笑容瞅着她。
“现在……我还是不打算改变,但并不表示我仍害怕改变,只是想……想一直守在他身边而已。”
“喔?其实你大可要圣上将你指婚给他。”沈天戈没有阻止她在这一刻变卦,反而大方的提议。
“我不想逼他娶我。”她从没这样想过。
“你曾问过他或是听他说过不想娶你吗?”沈天戈问。
他的话在瞬间燃起十九的希望,但是没多久她又垂下脑袋,低声道:“还是不行……”
“何故?”
“他不能娶我,因为铜镜他……对‘负责’这件事很害怕。”说到最后,她的话几乎是含在嘴里。
沈天戈费了一番注意才听清楚。
这意思是……水铜镜无法负责罗?
“呵,大概因为他是个胆小鬼吧!”不能“负责”娶心爱的女人?这真是他听过最好笑的话了。
闻言,十九急切地解释,“不、不是的!铜镜不是胆小鬼,他只是害怕随意的承诺会伤了别人的心,只是害怕自己说出的话担不起而已。”
没错,他从来就不是怕麻烦而逃避一切,他只是和她一样因为那件事而受了伤,才会却步。
对他们来说,“负责”是多么的沉重,旁人大概永远无法理解。
“无法承担自己说出的话,那就是个胆小鬼。”沈天戈撇撇嘴,话里有着鄙夷。
“不是的!都是因为我,让他失去了身为一个人该有的重要东西!”十九急切的替他澄清。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犹豫的话,没有因为怕生而拖了几天才鼓起勇气去求救的话,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也许母妃不会那样失控,也许对还是孩子的他们来说不会留下那么深的伤口。
“都是借口。”沈天戈一副对她的话兴趣缺缺的模样,百般无聊地看向他处,嘴上继续说:“即使是三岁小孩也知道伤口会结痂的道理,伤口最痛的时候就是跌倒的那瞬间,接下来就会慢慢好转;没有不会好的伤口,只有因为怕痛始终护着伤口不肯医治的人。”
他的话又直又狠,却真实的令人无法否认。
沈天戈突然回过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那么,始终怀抱着伤口不肯治好的胆小鬼是谁呢?”
十九怔仲,完全无言以对。
难道就像沈天戈所说的,他们都是胆小鬼吗?
“是我们。”另一道声音承认了沈天戈的话。
双眸因诧异而大睁,跟着沈天戈泛出别具深意的笑,觑着来人。
十九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忍不住惊呼:“铜镜!”
水铜镜不知站了多久,听了多少,直到现在才出声。
“沈城主说的没错,一直不肯医治伤口的是我们自己。”他也是被四姐点醒的,只是四姐并没有如沈天戈说得如此挑明。
水铜镜没有理会沈天戈,径自走到十九面前,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