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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2 / 4)

另一个幽灵显现出来,而他看到的只是高级祭司焦虑的面孔,他说:“巫师,您哪里不舒服?为什么您大声地叫了出来?”

“那是一个梦,只是一个荒唐的梦。”

“梦可从来都不荒唐。你们都应该知道那一点。它是来自众神的预言和告诫。”

他同这些圣洁的人们告别,出来直奔马厩。“云烟”跑过来迎接他,嬉戏地尥起了蹶子,嘴角上还悬着一束干草。

“他们已经把你宠坏了,你这又老又肥的骚货。现在看看你吧,欢闹得像一匹马驹儿,你垂着个大肚皮,”泰塔慈爱地责骂她。他们在卡纳克逗留期间,一个粗心的马夫让法老最宠爱的一匹种马与她接触了。现在她使自己安静下来,站在那里静静地等他趴到她的背上,然后驮着他来到麦伦的骑兵们正在拆卸营房的地方。当队列已经站好,士兵们和他们的马匹的头部站成一线,随军备用的坐骑及驮运货物的骡子用缰绳牵引着。麦伦走到队伍前检查武器和设备,明确每一个人都有铜水壶和捆在骡子背上的一袋石灰。

“上马!”他在队列的前头大声喊道:“出发!走!”“加速!小跑!”一长列妇女跟在队列的后边含泪送别,一直到山脚下才回返,因为她们已经无法赶上麦伦队伍的前进速度。

“痛苦的分离,但是有甜蜜的回忆。”希尔特·巴尔·希尔特俏皮地说,他的队员们嘿嘿地笑了。

“不对,希尔特,”麦伦从队伍前面叫过来:“更舒服的肉欲,更甜美的回忆!”

他们放声大笑,并用他们的剑鞘敲击着盾牌。

“他们现在笑,”泰塔不动声色地说:“可是让我们走着瞧,在火炉似的沙漠里他们还笑不笑了。”

他们朝下面瀑布的峡谷望过去,那里没有波涛汹涌般湍急的流水。那险恶的岩石群,通常对于船运来说是危险的,现在暴露在外面,像一群野水牛的后背又干又黑。在顶端俯视着峡谷的峭壁上,矗立着一个高高的花岗岩方尖碑。当人们牵着他们的马匹和骡子涉水而过时,泰塔和麦伦攀上悬崖,来到碑前,站在碑座边,泰塔大声地读着碑文:“我,王后洛斯特丽丝,埃及之摄政,第八位法老麦摩斯之遗孀,王储迈穆农之母,继吾统治两王国者,迈穆农也;授权立此碑。

“此碑乃我誓言之契约与象征,我谕告埃及臣民,蛮族驱朕至荒野,他日吾必返于臣民之中。

“此石碑于我执政初年立于此,是年为法老齐奥普斯建最大金字塔之后第九百年。

“此碑若金字塔般矗立,若所述诺言未果,勿移此碑。”

“正是在这个场合,王后洛斯特丽丝将金质奖章挂到我的肩上。”泰塔告诉麦伦:“那是沉重的,可是她的恩惠对我来说比那枚奖章更宝贵。”他们向马匹走去,跨上马背继续赶路。

那沙漠就像凶猛的篝火烈焰一样围着他们。白天的时候他们无法骑马行进,因此他们就将河水加进石灰烧开后备用,然后,他们就在所能找到的任何一处阴凉下躺着,喘得像刚刚经过剧烈赛跑后的猎犬。当夕阳刚刚接触到地平线时,他们通宵行进。在荒凉的悬崖靠紧河岸的地区,只能沿着狭窄的小道一个一个地骑过去。他们经过那摇摇欲坠的茅屋,那些曾经是在他们之前走过去的旅行者们避难所,但是现在已经荒废了。直到他们离开阿斯旺的第十天,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人类出现过的新迹象。在一个干涸的水沟的旁边,他们又遇到了另一群废弃的茅屋。其中有一个最近被占用过:壁炉地面的灰烬还是干净的,其形状轮廓分明。当泰塔进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不明显的但却清楚无误的女巫的怪味儿。当他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阴暗的时候,他看到了用碳棒划在墙上的象形文字的笔迹:“厄俄斯是伟大的,厄俄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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