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遲努力把肉咽下去, 看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神采飛揚的樣子忍不住潑了盆冷水:&ldo;但冬天馬上就要到了,現在栽了恐怕到明年活不了幾顆。&rdo;
陸公子挑眉‐‐我這不是給冬日裡的袁家村找事做呢嗎。
&ldo;你都說了這是他們生存的活計, 他們怎麼可能會賣?這又不是糧食和菜一年幾茬的長。&rdo;
&ldo;我可是真金白銀給銀子的, 一棵樹十幾文錢, 十顆樹百顆樹呢?我要的數量可不小, 這些銀子算起來總數可不少。&rdo;
&ldo;且我只要三至五年的,再老再小的只會挑上寥寥幾百株,他們哪有這麼多年份正合適的樹賣?不光是樹,以後每年的果子我也會一併在他們村里收了,你說他們會不會賣?&rdo;
陸辭瑜在他們眼裡就是個可長期發展的大客戶,便是沒有也要現栽出來,可陸辭瑜要的總數就那麼些,平攤分均下來哪家都得不了多少。
怎麼分,分給誰,這就是袁里正要頭疼的問題了。
袁家村不是全村一族嗎?平時家家戶戶親如一家,牽扯上利益往來就熱鬧了。
陸辭瑜眯了眯眼,拾筷夾了盤中最後一塊肉遞過,林遲有些飽了,但仍是張口咬進了嘴裡。
林遲一眨不眨盯著他,眸中滿滿的戀慕。
眼前的陸公子像極了他在山上見過的小狐狸,驕傲又狡猾,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在他眼中可愛極了。
陸辭瑜並不是聽了個悲慘的故事就為之感動的人,他會做出這般選擇原因眾多。
其一,為了林遲,他這個性格要是知道了恐怕會難受上不久,陸辭瑜並不想讓林遲為了別的事情分神;其二,林榕是里正兒子,這樣便可刷滿了林榕的好感度;其三,除了調料,他一直打著山果的主意。林遲說想種很多很多果樹時他就有這個念頭了,山果種類眾多,他又不缺保存的法子,怎麼都能利用起來換成銀子。
三者混在一起才促成他這一舉動。何況因為林遲一事陸辭瑜本身也對袁家人沒什麼好感,袁家村有可為之己用的人他會幫上一把,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林遲想要起身洗碗,陸辭瑜就跟到他身後幫人打水燒水。屋子本就不大,兩個人擠在一起更顯狹小,滿室溫馨。
待二人出了屋,就見陸歸兮牽著幼馬回到院中。
陸辭瑜只是去草原旅遊時騎過一回,本人對馬匹的飼養一竅不通,林遲就更別提了,馬這東西在進鎮之前他只是遠遠見過幾次,讓他去餵養……林遲簡直手忙腳亂把它當成祖宗去伺候。
這事情自然落到了陸。混江湖的什麼都懂。歸兮身上。
陸歸兮果然不負二人期待,將幼馬伺候的皮毛髮亮油光水滑,每日早上都牽著幼馬去山腳空地逛一圈跑一跑。倒是有不少人想趁機上來湊湊熱鬧,陸歸兮往原地一站,帶著寒氣殺氣的目光冷冷一掃,頓時什麼人都嚇沒了。
陸辭瑜看見幼馬,這才想起來似乎新房中沒有預留下馬廄的位子,二人與陸歸兮打了個招呼,一同進了房。
按往年來說林遲這時理應忙的暈頭轉向分不開身,不過今年嫁了人,陸辭瑜是萬萬不會讓他幹些勞累重活的。陸辭瑜怕他呆著悶壞了,就執筆寫了不少大字,放在一旁讓林遲照著描。
屋內新添了張大大的木桌,林遲坐在桌子一端,陸辭瑜便在他對面俯首改著新房的圖紙。二人面對面坐著,桌上紙張上上下下交疊在一起,一雙杯盞兩方硯台,杯中花茶起起伏伏,鼻尖墨味久縈不散。
陸辭瑜思索半天才選出一片空地,他先前預留出了不少飼養牛羊家禽的空間,不過他不確定這些東西能不能混養,乾脆便又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