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曹锟话里的弦外之音,立刻说道,“光靠我这两把刷子,是怎么也不行事的。”
“雨亭过谦了,呵呵。”曹锟笑道。
“仲珊把山东河南的铁路都修起来了,这成绩可是我不能比的。”张作霖笑着说道,“我手里这点钱,也就够办两个厂子的,呵呵。”
听到张作霖有意的“哭穷”,曹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鬼才相信”,但表面上仍是一副满面un风的样子,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坐进了车里,司机随后发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听说段芝泉在家里为徐又铮设了灵堂,我们要不要先过去一趟?”在和张作霖相互吹嘘了一番各自在本地的经济建设成绩之后,曹锟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没错,老段听说小徐遇难后,当场吐血昏i,幸亏医生抢救及时,”张作霖叹息了一声,“今天天sèyijing不早了,要不明天一早,我们一起过去一趟吧,给小徐致祭,顺便看看老段,毕竟都是咱们北洋系的老人。”
“这个小徐,唉,有才是有才,可惜就是太过锋芒毕lu了,行事过于狠毒,才招来了杀身之祸。”曹锟叹息了起来。
“小徐这个人行事虽然狠了些,但却不是一个yin毒小人,他对老段,那一直是忠心耿耿。他是老段的第一亲信,他们的君臣之谊,较冯华甫(冯国璋)和李纯更为亲密。因为李纯虽是冯华甫的忠臣,却绝少有自作主张的时候;而小徐不仅是老段的忠臣,而且能越俎代庖地为老段策划大事,老段对他则又是绝对的信任。象之前在陆军部的时候,老段并不常常到部视事,大小事务多委之于小徐。小徐那是说一不二,不徇si情,有时是连老段的面子也不给的。”吴佩孚想起了往事,说道,“这刚直不阿的xing格,又与小站练兵时的段祺瑞相似,真可谓人以类聚。”
吴佩孚说着,不由自主的偷眼看了曹锟一眼。
其实他刚才这番话,虽然是在追忆徐树铮的往事,但实际上,却也是在说自己。
他和曹锟之间的关系,何尝又不是徐树铮和段祺瑞之间的关系?
“小徐的才华超群。他是咱们北洋系中一等一的人物,有捭阖之能。他记xing过人,思维敏捷,口才绝佳,他又是林琴南的én生,文字功夫过硬,写一手好诗词,是徐大总统‘晚晴簃诗社’的诗友。尤为难能可贵的是,他对国家大势有自己的分析判断,并能组织策划重大的行动,举重若轻,挥洒自如,有儒将之风。”张作霖说道,“只是他面冷心狠,当年在陆军部期间,素以不徇si情而闻名,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便是对老段本人,他也有些‘君子之jiā淡如水’的味道。据说每次他到老段那里报告公事,都是干净利索地jiā代完就走,向来不耽搁时间,也很少参加段公馆的宴会,更极少陪老段打牌下棋。他对老段都如此,对别人那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话虽如此,可他有时也有失公允,比如对日本士官学校的校友——当时的保定军校校长蒋百里就处处刁难,气得蒋百里在学员大会上拔枪自杀,险些丧命。”吴佩孚说道,“而杀陆建章的事,也的确有些过了,陆建章再怎么也是咱们北洋系的元老,无论有多讨厌,也决不至于该死。但他小徐竟然请陆建章赴鸿én宴,从身后开枪将其击毙,手段之毒辣令人侧目。结果这次一报还一报,终于还是血债血债。”…;
“他小徐就没想过,那冯基善将来不会为陆建章报仇吗?”曹锟叹息着说道,“小徐此人,既捭阖,播权nong非,又辟疆开土,功在国家,然其最终惨遭横死,撇开江湖恩怨不论,实在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小徐和冯基善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冯基善其人深藏不lu,貌似粗豪忠厚,实则心细如发,睚眦必报,反复无常,是历史上侯景、朱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