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已顺利归来,两船之货,扣除各项成本,共计得纯利四十五万两白银之巨,折算下来,已是十倍利也,今秋还有十二艘船要远赴南洋,所需之货物,本贝勒已通过江宁织造曹家备齐了,约摸半个月之后便可远航南洋,能有多少获利,明年夏末便可见分晓。”
既是知晓温达这是在帮着自己造势,弘晴自是乐得借此机会,将海外贸易的高额利润好生地宣扬上了一番。
“陛下,若是真如晴贝勒所言这般,此八旗商号之盈利当无虞也,以之为八旗共有之商号,于旗务整顿确有不少之助益,老臣以为可行!”
温达本意就是要力挺八旗商号,先前之所以一开口便问盈利,为的便是要造势,而今,弘晴既已如此配合地道出了盈利之巨,温达自是立马便打蛇随棍上,高调地亮出了全力支持之态度。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实有不妥,以社稷之重器行商业之事,恐于教化不利,倘若民间纷纷效仿,其弊大矣,还请陛下明断。”
温达话音刚落,不等老爷子有所反应,却见东阁大学士王士祯已是从旁站了出来,高声反对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海外贸易固有巨利,然所需之成本亦高,却不是民间所能做大者,效仿一说恐难实现,再者,八旗商号所购之货品皆来自民间,而贩卖之利虽大多用于八旗旗务,可民间也因此而受益,此有何不可之说,其三,八旗商号乃八旗共有,并非朝廷经营之,与朝廷重器似无关联罢,至于说到教化,而今旗务日渐萎靡,京师之地治安屡屡有差,倘若能有足资以为用,又何愁旗务不整,此该与教化之意相吻合罢?不知王大人以为然否?”
弘晴一向就有着辩才无双之美誉,又岂会被王士祯这等陈词滥调所驳倒,同样不等老爷子有所表示,已是毫不客气地批驳了王士祯一番。
“晴贝勒此言请恕本官不敢苟同,须知圣人之道首在教化,而教化之要便在于严正己身,今八旗既为社稷基石,就该有表率之形象,倘若八旗亦行商牟利,百姓岂有不争先效仿之理?倘若世风日下,后患无穷也。”
王士祯同样也以辩才闻名于朝中,尽管与弘晴之间并无个人恩怨,然则为了其心中的大义之故,却是不肯就此认输,慷慨激昂地便接着出言反驳道。
“王大人此言又差矣!八旗子弟并不参与经营,仅仅只是坐享红利而已,至于海外贸易之具体事宜却须得由行家里手来行之,此谓之所有权与经营权之分离,由此可见,八旗商号之成立当不致影响到八旗子弟勤于习武之风气,至于表率云云,更是无从说起!”
弘晴想办八旗商号可是由来已久的,并非临时起意,自是早就做好了应对各种刁难之准备,似王士祯这等言论,又怎可能真难得倒弘晴,但见其轻笑了一声,毫不容情地又指出了王士祯话语里的谬误之所在。
“晴贝勒请了,老朽也有一疑问,还请晴贝勒解惑一二。”
眼瞅着王士祯被弘晴所言激得面红耳赤不已,马齐可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倒不是想着针对弘晴,而是唯恐弘晴与王士祯当庭冲突起来不好相看,这便从旁站将出来,出言打岔了一句道。
“马大人请讲,但凡本贝勒所知者,定叫马大人满意便是了。”
弘晴其实也不愿真跟王士祯吵个没完,这一见马齐站出来打岔,自是乐得应酬上一番。
“晴贝勒既言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那又该如何确保八旗应得之利益不受损?”
马齐也是旗人,自是希望八旗子弟的日子能有奔头,对八旗商号一事,自也就持着积极之态度,此际出言虽是问难之格局,可言语间的支持之态度其实已是表露无遗了的。
“此事不难,本贝勒有一策可确保商号之有序运行,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本贝勒细细说来,唔,这么说罢,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