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呆,坐着车转了大半天,草草地吃了一顿饭就走了。”
钱长友有些明知故问地说道:“宋叔是想拉他这个项目么,范世豪打算干什么?”
“据说是想要开个药圃,正到处挑选地方呢。人家买卖很大,之所以到咱们这个欠发达地区来转悠,就是看中这里的大部分环境仍然保持着原始形态。我事先挑了好几个地方,亲自陪着他们去现场看。嘿嘿,范世豪态度上很客气,可就是不松口。我一看,人家陪同来的副县长都不慌不忙的,我急得那门子劲,还是顺其自然吧。”
钱长友沉吟道:“我卖完牛黄后,还和范世豪聊了一段时间,感觉上这个人很直爽,他应该不会像一般商人那么故意拿架子,等着谈条件的样儿,之所以没有肯定答复,估计是对地方还不满意。”
宋玉辉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这么有把握地推断,怎么好像对那位范世豪还挺熟悉的?”
钱长友微微一笑,“一面之缘,虽然时间不长,但彼此谈得挺投机地,也就成了好朋友。嗯,就像现在我和宋叔这种相见恨晚的样儿似的。”
宋玉辉笑了起来,看了看老爷子,“张叔,我才发现,长友的人缘还不是一般的好,把牛黄卖给了人家,居然还和对方成了朋友。我那天可是殷勤款待,结果还弄得不冷不热地,要不是人家敬了几支没见过的特供烟,我还以为我这个乡书记当得失败呢。这两厢一对比,不服不行啊。”
老爷子浅饮了一口酒,缓缓道:“你从机关里出来没几年,乡里的事情很琐碎,能这么快捋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也不用那么着急拉项目,在接下来的任期里,只要有心,一定会有机会弄出显著成绩的。”
宋玉辉受教地点了点头,然后对钱长友笑了笑,“对了,长友,你家是那个村子的?”
“三套河林场。”
“林场的?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咱们通山县是市里最大的县,下辖三个镇三个乡,行政区划上可以说是比较少的,所以各片的面积都很大,其中利民乡排在第一位,三个林场就都在乡里么。可要是说到谁富,呵呵,乡里财政就得往后让了,去年的统计,倒数第一。长友你说,我找项目落户的心情能不急么?”
钱长友想了想,宋玉辉的心思可以理解。仕途中政绩当然最重要,而其中以经济发展为考评的重中之重。按照宋玉辉的说法,以目前利民乡的落后状况来讲,作为一把手,脸上确实无光。看宋玉辉的架势,仕途上也想更进一步,如果不想靠百分百地钻营关系,那就得做出点儿明显的政绩来。
不过因为钱长友家所在的林场,和周围的农村是那种所谓的不属于一个系统的关系,他对前世乡里的情况还真就不熟悉,和同学有关的,能够道听途说点儿,其余的也是一眼黑。
听宋玉辉说乡里的财政这么落后,又看到众人的注意力不是那么往自己这里集中了,他禁不住说道:“利民乡既然是最大的乡,光收那些农民的税,也不至于让财政太困难吧。”
听钱长友这么说,张文林笑了起来,宋玉辉正在挟菜,也忍不住咳嗽了一下,“长友,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推论下去,我可能就是贪官的命了。”
钱长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连忙诚恳地解释道:“宋叔,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张爷刚才都说了,乡里的事情很琐碎,那情况肯定相当复杂了,当然不会像我想得那么直截了当,我问的业余,你们就不要用专业的眼光来评判了,权当是吃饭闲聊,顺便给我上上课,扫扫盲了。”
宋玉辉一大口把菜吃下,“长友你虽然说得很直接,但也说明了你是在以一种角度思考问题。事实上也的确是你说的那样,乡里财政上很大一块是来源于农业税收,但实际工作中牵扯很多,情况比较复杂,并不是一加一就等于二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