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友耸了一下肩,“我期待大家能够真正地合作起来。”
范睿点了点头,“钱先生,我这次回老家,拜见了一下我的爷爷——范氏集团的董事长,范炳焕先生,他老人家已经决定破例,全面展开与你的合作。”
钱长友纳闷地问道:“不至于吧,我好像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啊,怎么能说到破例呢?”
范睿用眼睛“夹”了一下钱长友,似乎在嘲讽他的无知。
“你当然不知道啦,我们范家虽然在生意中不乏与外人合作。但在药圃经营上,一向都是从始到终地独自管理,更不会派所谓的技术专家,去给别人指导什么田间管理了。何况,你还不是始终严严实实地捂着那种藏红花地来历。”
钱长友干笑了一下,“大家都是靠技术吃饭的,可以理解,理解万岁嘛。其实只要大家以诚相待,这点儿小分歧应该不算什么。但不知道范总刚才所说的全面展开合作。有什么具体内容么?”
“当然有了,我们可以放弃探究藏红花来历的想法,但药圃必须由双方共同投资建设。并且范家的股份不能低于三成。在此基础上,各种技术和经验的支持。自然不在话下了。”
钱长友故作惊讶地叹息一声,“确实达到破例的程度了,如果大家能够如此深入地合作。最起码在技术层面上,比原先那种顾问形式的支持效率强了很多,因为范家也是药圃的主人之一嘛。好,我没有异议,只要合适,你们地股份可以提高到四成半。”
范睿紧紧盯着钱长友,“我还没有说完呢,钱先生,对于药圃的收成,必须全部归范家所有。当然,原本属于你的那份,我们会以几倍地同期市场价格来收购。”
钱长友原来带着淡淡笑容的脸庞。慢慢冷了下来,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正一步步地走进别人精心设计地某个局中。
按照范睿的说法,自己貌似药圃的第一大股东,可对中药栽培毫无实际操作经验地他来讲,已经无形中把日常管理的权利拱手让给了范家。而在这种合作形式中,很难说范家没有抱着偷学藏红花奇特药效栽培技术的心思。
并且更进一步的情况是,如果药圃的全部收成归范家处理,那自己连拿去送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岂不是成了傀儡?乐观一些讲的话,是个拿分红的傀儡。
钱长友之所以在前世里那么能折腾,就是想要把握自己的方向,不任人摆布,甚至不做生活的傀儡。
在重生后地今世中,这种执著的念头越发强烈了。
迎着范睿的目光,钱长友沉声道:“这样地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吧,照你所说,做为最大的股东,我甚至连拿药圃里地藏红花自用的权力都没有。还有,不客气地说,收成全部归范家处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收购价格上欺诈我。”
范睿涨红着脸,针锋相对地反驳道:“我们范家的诚信,有几百年的招牌作保证。哼哼,反而是钱先生,成天凭着来历不明的藏红花拿架子,我们范家甚至是在冒着能否栽培出同样药效藏红花的近乎虚无缥缈的风险,来与你合作。这种诚意,相信找不出第二家吧。”
钱长友脸上神色越发不满,“什么第一家第二家的,大不了我再找别的合作伙伴。”
范睿冷笑了一声,“看来有些事情,钱先生真的很迷糊,那我就耐心地告诉你一下。不管什么年代,国内的达官贵人,对于我们秘制特供中药的需求,向来都是不吝千金。可以毫不客气地讲,范家在关外的这一片地方,是药材行业中的魁首,是人人争相合作的伙伴。前些天私下里和你接触的范世亭,我那位四叔,已经放弃了与你合作的打算。
钱先生,以前你是我六叔的朋友,如果大家合作成功,那你还会是范家的朋友。这种机遇,你是不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