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江凌脸色看。但要说他对这私生的外甥女有什么好感,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纪王妃给江凌没脸,他倒没有任何恼怒。可这会儿听妹妹这样说,忽然悲从心来,亲情顿时将心里那份不喜盖住了,真心实意道:“妹妹说的什么话?到了十皇兄这里,就是到了家一样,什么叫给我添麻烦?你这样说,真正叫十皇兄无地自容。如果你眼里有十皇兄,就在此多住些日子,不要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事。”说完,抬起头来瞪了纪王妃一眼。
兰陵公主笑了笑:“以后吧。如果十皇兄有心,待淑儿从零陵回转,再到十皇兄这里来打扰几日,叙叙兄妹之情。”说完福了一福,带着江凌跟随纪王妃派的嬷嬷出了厅堂。
江凌急走两步,上前扶住了兰陵公主。兰陵公主转过头,对她一笑。看了走在前面的纪王府的嬷嬷,用她们听不见的声音道:“凌儿,你要记住,跟人相处,不要一味的强硬、跟人正面争执吵闹。那样,就是赢了,也是输,输的是名声。有时候,哀兵战术,要比硬碰硬效果更好。”
“女儿记住了。”江凌深以为然。她以前,太过强硬了。在秦忆面前如此,在秦从毅夫妇面前也是如此。青松刚则刚矣,却易折;倒是那空心的竹子,因为会顺着风向摇曳弯曲,更能经受得住风雨。
“凌儿,相爱是一回事,相守却是另一回事。两个相爱的人,不一定能好好地相守一生。你跟秦忆,虽说都是好孩子,但两人的脾性都比较刚直,最容易发生冲突。母亲跟着你来零陵,就是希望能教会你如何好好处理一些事情。”
“母亲……”江凌将兰陵公主的胳膊抱得更紧。
兰陵公主拍拍她的手,不再说话。
纪王妃虽然对江凌心有介蒂,但面上却不敢太过份。给她们安排的院子,倒是纪王府最好的两个客院。母女两人梳洗过后,便有人来请她们去赴宴。因是夏末,接风宴安排在了花园旁边的湖边。琴声从水上传来,悠扬婉转;湖中的灯火与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让人有一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她们到时,纪王一家已经在座。纪王又引了几个妾氏和庶子庶女来给兰陵公主见礼。
“凌儿,这是你娉表妹,比你只小半个月。”纪王指着一个眉目艳丽的女子对江凌道。
“娉儿见过凌儿表姐。”那女子轻轻一福,跟江凌见了礼。
江凌却从她一闪而过的目光中发现了一抹恨意。她微蹙了蹙眉。这位李娉可是纪王妾氏生的女儿,她拒了李睿的婚,纪王和纪王妃可能不高兴,可犯不着让这位李娉来恨自己吧?
看来,这纪王府真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抬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一脸无奈的李婉。李婉再过一个月就要出嫁了,嫁到长安的长孙府去。现在被教养嬷嬷拘着学规矩,学管家,将活泼开朗的性子生生压制起来。李婉这一嫁,纪王往后就是派人去接她,她都不来了。
李婉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冲着她一笑,微吐了一下舌头。
江凌微笑起来,跟余下的几个表弟表妹见完了礼,便安静地坐在兰陵公主身边,不再说话。
或许是李续、李婉与李睿共同鉴定过江凌的才气,又或许是纪王终于想起了兄妹之情,这宴会吃得乐意融融,安安静静,没人跳出来挑衅比试诗啊歌啊,舞啊什么的,让江凌心里安定许多。
当然,如果坐在斜对面的那位名叫李娉的,不是一直用眼睛一刀一刀剜着自己的话,这纪王府的菜也是不错的。
吃过晚饭,本来想要来跟江凌说说话的李婉,也被纪王妃像押犯人一般押了回去。江凌扶着兰陵公主,往自己住的院子回去。
回到院子,兰陵公主摒退左右,轻声道:“那位李娉,曾经痴缠过秦忆。但当时因为跟她一起看上秦忆的还有李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