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卫看着眼前的宫殿层层叠叠不见尽头,她穿戴着几公斤重的东西,顾影却说要走进去,忍不住要以为顾影是故意要她穿这些来受罪的,映卫有些发虚的问他:“那要走多久?”
前面领路的宫人因为这话回头看了映卫一眼,那一眼冷冷的,让她忍不住闭了嘴。见她的样子有点萎靡,顾影只好提醒她:“还记得我之前怎么说的?”
记起他说入宫之后要谨言慎行,映卫对他做了个鬼脸表示知道了,见她还是如此,顾影只是想要叹气。这时两个人也不再说话,走过不知几重宫门后,顾影被召入了经纶阁议事。看着顾影离开之后,宫人又领了映卫去别处。
坐在一处类似书房的地方等候,领路的宫人端上热茶和糕点后要离开,映卫见状赶紧叫住了对方,她问:“我要在这里等多久?”
摇了摇头,那宫人只说:“奴婢不知,还请姑娘耐心等候”,说完人退了下去,房间又只剩下映卫一人。
而另一边,顾影一*经纶阁就看见了坐在堆砌而成的台阶上正低眉批阅奏章的皇上。走近几步跪倒在台阶下,他沉声呼着:“微臣顾影,叩见陛下。”
似乎正是这一声,高座上的人才知道顾影来了,他蹙眉看着底下的顾影,桌上的空处放着的一本襄金丝的奏章,殷熠焰拿起它砸到了底下。
“拿去看看。”他声音中略带薄怒的说着:“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差点被它砸到的顾影捡起了奏章,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殷熠焰,顾影缓缓打开了奏本,微黄的纸面上刚劲的楷书整洁的映进眼中,顾影一目三行的看去,奏本越是读到后面,他的眉头就像上了锁一样越是紧紧锁在了一起。一直到读完全部,顾影才抬起头去看高座上不怒正威的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本,他大抵猜到了为什么自己与映卫被召入宫,又为什么皇上会眼角含怒的看着自己。
“看完了?”见顾影抬起头,殷熠焰一手落的桌面撑住,他问:“朕再问你一次,你带回来的女子,是什么人?”
几次欲言又止,顾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静了一阵之后只是开口:“臣不知…”
话才开口说了一半,额头上便被什么给砸中,顾影并没有觉得痛,感觉额头上一阵凉润,他抬手去碰额头,手上触及一片鲜红,他这才知道是流血了。再看发出了一声尖响的地面,砸中他额头的,正是躺在地上那一块做工精琢的龙纹纸镇,它通体雪白,只有一角上沾着片点猩红。
顾影茫然的抬头,而殷熠焰自觉被他一再欺骗,眼角的怒火似要烧出眼中一般,他斥问道:“你要说你不知?若是不知,刘国会提出这等的条件,用她一人,换我国被俘的五千将士平安还国?”
殷熠焰眼里的不信任,让顾影变得哑口无言,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见他不说,殷熠焰问他:“难道你还想要糊弄朕?用糊弄了你父亲的那套?如今刘国白纸黑字写着要用那女子来易人,当着朕的面,你敢说她是在北国边境上救了你的孤女?”
谎言被当面拆穿,顾影脸色有些白,嘴角勉强露出一丝苦笑,这欺君的大罪,想来他是逃不开了。映卫在北国无亲无故,他自以为这是拆不穿的谎言,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事出意外。
额头上的血如融雪一样流着,顾影虚弱的应声:“臣不敢。她的确…不是在北国边境救下的微臣。她是……”迟疑了一下,顾影道:“她是…在刘国救下的微臣。”
听罢这些话,也不管那女子是否真有救过顾影,殷熠焰只是冷笑:“敢,你有什么不敢?欺君之罪,私通刘人。”殷熠焰问:“你告诉朕,有哪一样你是没犯?”
所有的事都被撕破了摊到明处,顾影无从辩解,只是吞吞吐出:“臣……不敢。”
殷熠焰看着顾影,他面无表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