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
楚婉清小心翼翼的說:「女兒想娶將軍做妾。」
瑞王沉默了老半晌,笑容扭曲,「那賤人不守男德,女兒納了他為妾未免太委屈你。找男子就要找個像爹這樣英俊瀟灑一心一意的,還要有本事。你看爹,為你娘守身如玉多年,便是在下面見到王妃,我也敢拍著胸脯保證沒有一點兒對不起她。」
「可女兒只是納他做妾啊。」
「……」
「將軍還願意為女兒綿延子嗣。」
「能為婉兒綿延子嗣的男人多得是,個不守男德的賤人不配。」瑞王對將軍的意見非常大,就算是做妾,也不願女兒再沾那渣滓。
「諸位叔伯對女兒很是照顧,女兒雖是女子,卻也想挑起大梁,不想讓叔伯們失望。」
瑞王的表情一滯,人走茶涼,他一死,手底下的人就不再把他女兒放在眼裡。
人鬼殊途,女兒有這個心,他這當爹的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支持女兒的決定,讓她儘快立起來,以後誰也不能再欺負她。
瑞王強忍住滿腔心酸,「好,婉兒想要,爹答應你。」
有瑞王出面做主,簡直再名正言順不過,哪怕他現在也是個鬼。
曉摘星果然無話可說,葉飛霜警惕的看著瑞王,因為瑞王說完後眼神一直不住的往他肚子上飄。
雖然接受男人懷孕生子這個設定無比絲滑流暢,但果然還是對此非常驚奇的。
裴容慢悠悠道:「將軍府正在給楚姑娘辦喪禮,錦城有權有勢的人家都過去了,還有諸多瑞王舊部前來弔唁,時機正好。」
他露出一個惡趣味的表情,「相信大家在喪禮上瞧見楚姑娘和瑞王,一定會非常驚喜。」
何止是驚喜,怕是驚到撅過去。
瑞王橫眉豎眼,「喪禮?什麼喪禮?」
他變成遊魂後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知道,且白天無法出來活動,叫黑色鳳尾蝶收走之後根本沒看到將軍府里里外外忙活著掛白帆的場景。
他猛然想起那個救命之恩,之前還以為是把女兒從將軍府里救出來的救命之恩,現在看來貌似不是啊。
楚婉清主動道:「女兒不願一把摔死了孩子,叫那狗賊怒極之下一把掐死,多虧極為恩公救命,不然現在怕是已經成了亂葬崗中無名屍骨,葬身於野狼肚腹。」
瑞王頓時氣得頭髮豎起,一字一語,「亂、葬、崗?」
他一點都不在意那個「孩子」是指的什麼,就算真是他女兒生的,一個帶著血仇屈辱出生的奸生子算不得正經玩意,沒了也就沒了。
想到自己千嬌百寵的女兒被人如此糟蹋,還被拉去亂葬崗棄屍,他就恨不得把那畜生千刀萬剮。
瑞王很快冷靜下來,腦子轉的飛快,他的政治嗅覺可比楚婉清敏銳多了,幾乎是本能意識到對方打算幹什麼,隨即冷笑:「那賤人找了別人充當婉兒的屍體,在滿城權貴面前演戲呢。」
裴容:「是啊,大家都感念將軍的情深意重,憐惜孩子剛出生沒多久就沒了母親。」
瑞王都要給氣笑了,「孩子給摔死了就找個假的糊弄本王舊部,拿個蘿蔔吊在前面哄驢呢!」
但他一點都不同情那些舊部,但凡真心關心過他女兒,都不會把那孩子當回事,不是什麼玩意兒都能稱為他的血脈,不過是變心了,想要投誠,卻又顧及自己曾經是瑞王的部下,明面上過不去,需要個由頭罷了。
有了這麼一個孩子在中間做由頭,他們這些失去舊主的就能名正言順跟那逆賊搭上線,不但不會被封地的百姓罵,還會被誇贊忠心義膽。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部下想要找出路他沒意見,活著的人總要向前看,但前提是不能糟蹋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