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这个年轻人俊脸之上,一副哀伤失望的表情,直勾勾走到掌柜面前,不带半分感情地说道:“给我酒,快!”
掌柜不敢怠慢这个奇怪的贵介公子,赶紧招呼小二将沈一昆带到座位上,并且亲自将店中最好的酒奉上。
沈一昆拍开封泥,就那么举着坛子,大口大口地灌着。旁边的酒徒闻到扑鼻的酒香,顿时意识到这年轻人所喝,乃是上好的美酒,只可惜被他这般鲸吞海饮,实在有些浪费。
这些酒徒多是酒中饕餮,不忍如此美酒这般被糟蹋,因此有人走到沈一昆身边,好言相劝:“这位公子,这酒可是上好的美酒,你这样喝……”
“啪”的一声,沈一昆不等那人把话说完,将一锭老大的银子放到桌上。那人本是可惜这美酒,但是见到对方如此财大气粗,摇头一笑,不再多言,默默退到一边。
食肆中诸人本来对这英俊少年颇有好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自恃多财的主,心头好感不由降低不少,因此不再理他,纷纷向掌柜讨要那少年所喝美酒。掌柜看到众人如此相求,心头暗喜,趁机报了个高价,众人丝毫不在意,只管催掌柜拿酒。掌柜忙不迭地叫伙计拿酒待客。
如此一来,食肆当中再无人注意沈一昆,沈一昆乐得清净,继续往口中倒酒,不片刻,就将偌大一坛酒喝得涓滴不剩。
如此多的酒落肚,任谁有再好的酒量都承受不住,何况是沈一昆这么一个一心求醉的人。没多久,他就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掌柜满足了众人的要求后,回头一看沈一昆,只见他已沉沉睡去,看他面前那锭银子,足够酒资房钱,因此吩咐伙计将这位公子扶入上房,好生伺候。
就这样,沈一昆在富乐客栈常住了下来。他每天的生活倒也简单,醒了之后就是喝酒,喝醉之后就被伙计抬入房中,然后再醒来继续喝酒,如此反复。
半月下来,他整个人已经变了一个样:一身淡黄衣衫许久不曾更换,变得污秽不堪,酒渍油渍斑斑点点,随处可见;整个人身上,除了刺鼻的酒臭,就是许久不曾洗澡的体臭,十分难闻。那些伙计要不是看在他年少多金的份上,谁愿意天天伺候这样一个酒鬼?
那掌柜也是个奸诈角色,每次当沈一昆喝酒的时候,他就过去向他讨要酒资房费,这个时候的沈一昆总是十分爽脆地就掏出一锭银子来会帐,没过多久,他身上的银子就被掌柜索要得干干净净。
看到这年轻人身上已经掏不出钱来,掌柜的脸立马就变了颜色,不再对他好言相向,给他的酒也是一天劣过一天,而他居住的房子也很快被腾了出来,挪作他用。店中伙计等他喝醉之后,随意把他往后院柴房一扔,就告了事。
沈一昆被掌柜如此对待,竟然浑然不觉,仍然一心求醉,不问他事。可是随着囊中银子耗尽,他再也无法从掌柜那里要到酒,而店中伙计也不再搭理他,见到他都会绕着行走,皆因无法忍受他身上的那股味道。
这一天晚间,沈一昆如常来到客栈前进的食肆当中,当他在食肆正中一张桌前坐定,屁股尚没坐热,就有两个伙计过来对他嚷道:“这个位子可不是该你坐的,你坐到那边去!”说完,将食肆当中最不起眼的一张座头指给他看。沈一昆也不在意,站起身来,向伙计所指的座位走去。
当他坐下向伙计要酒的时候,那伙计竟然理也不理,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去了。沈一昆见没人理他,气得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狗东西,给小爷拿酒来!”
掌柜见沈一昆发怒,不紧不慢地跺到他桌前,阴恻恻地问道:“这位公子有什么要求啊?”
“给小爷拿酒来!”
“哦,这位公子要喝酒啊!没问题,酒钱拿来!”
沈一昆伸手往怀里一掏,却发现怀里早已空空如也,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