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一听有人撒钱,争先恐后朝谢家大门奔过去,简直就像女人听说了化妆品店要搬迁甩卖。连隔壁王知府家的狗都在围墙内猛叫,仿佛不甘心自己分不到。
我和云香相视一望。人刚走尽,我们俩就翻出了院子。哪里也不去,跟着那群人跑到了自家大门前。
要钱的人已经把谢家围得水泄不通。谢家管家正焦头烂额:“什么喜礼银子?你们都听谁说的?走开走开!”
谢太傅比他聪明,忽然大叫:“赶快去四小姐房里看看!”
我和云香躲在人群后头偷笑。
下人回来,脸色苍白:“四小姐房里没人。”
谢太傅跺脚:“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找啊!”
管家问:“那这些人?”
谢太傅大骂:“没钱!缺钱向财神要去!”
家丁出来赶人。我们俩便随着人群散去。
离这最近的是东城门,最远是西城门,我带着云香走的是九流百姓和棺材进出用的南城门。反正我是沐浴着党的关怀,接受着马克思主义教育,学习着科学知识长大的新的一代人,我可以选择性地不迷信。
顺利出了城,我们买了两匹驴子。
云香问:“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
我说:“去你家那个村子。”
云香不安:“万一老爷想到了,派人来怎么办?”
我说:“又不住你家里。你们村子外有庙吗?”
云香说:“有个破庙,不过我小时候就没香火了,现在也不知道拆了没。”
我笑。破庙?再好不过。这种地方,除了用来邂逅落魄书生或者江湖人士,还是可以用来遮风蔽雨的。
我们很快就到了那个名叫口子村的地方。不知道这里百姓酿不酿酒,也许可以起名叫口子酒,名扬南北,远销海外……
庙还在,就是果真很破,但是破得恰倒好处。既能漏光漏雨增加野外气氛,又有一方整齐地可以供人暂歇。
我留在庙里,而云香打算回村子弄点吃的。她说村东马家烧鹅不错,我决定边吃烧鹅边等谢昭瑛。
云香去了大概十多分钟,天色开始变了。几阵南风吹来厚厚乌云,我正叫不妙,天上一道响雷滚过,大雨滂沱。
庙子开始漏水,滴滴答答,却并不像首歌。我尴尬可怜地躲在里面,脱了男装搭在身上,这下真成了难民。云香想必也是被雨耽搁在了村子里,我肚子饿得直叫,也只有死心等雨停,一边使劲咒骂那该死的谢昭瑛怎么还不现身。
大雨哗哗声中,我听到外面传来人声。
男人焦急道:“前面有间庙!公子坚持一下,我们就到了!”
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传来,然后几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半扶半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进来,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干的地方。
那些男子身手敏捷,训练有素,像中南海保镖或者美国特工。仔细安置好那个昏迷的男子后,分散开来,两个站在庙门口,其余的守住几个角落。个个双目炯炯有神,仿佛自带红外线夜视功能,把庙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放大扫描过一遍,然后透视进雨里。为首的大叔在进门的时候打量过我一眼,大概看出我的无害,我就在他们眼里渐渐淡薄如空气了。
头顶又是一个响雷滚过。一直昏迷着的男人忽然呻吟了一声。
大叔忙过去:“公子?”
年轻男人面色蜡黄,嘴唇乌紫,表情痛苦。大叔拿来水壶,喂了那位公子几口水,然后问同僚:“老葛他们还没消息?”
被问到的人摇头:“这里路口多,又下这么大的雨,他们一时恐怕找不到。”
他们说话带点口音,只是我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的。
年轻男子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