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就否定了乡里的计生工作?还有,到时产生的巨额医疗费哪里出?等等等等,可以说,这件事稍微处理不好,是会带来大麻烦的。”张高武显得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还是因为张高武知道刘思宇能力不小,而且后来还有人支持,如果换成别人,他可能早就狠狠地批过去了。
“张书记说得有理,听你这一说,我这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处理得很不稳重,还是张书记看问题看得深远啊,张书记,和你相比,我还是太嫩了,以后我一定多向你学习,争取尽快成熟起来。”刘思宇很诚恳地说道。
看到刘思宇像一个承认错误的孩子,张高武心里的气慢慢消了下来,这刘思宇自从和自己搭班子以后,对自己一向非常尊重,该请示的请示,该汇报的汇报,该商量的商量,细想起来,他应该算是和自己最合得来的乡长了,这件事他既然已经表态,那就按他说的去办吧,毕竟他也是为了乡里的工作。
想通了这一点,张高武的脸色平和下来,他掏出烟来,丢了一支给刘思宇,刘思宇打燃火机,先替张书记点燃,然后给自己点上。
吐了一个烟圈,张高武平静地问道:“思宇乡长,如果苏小芳的病能治好,那笔医疗费准备如何解决?如果治不好,你如何解决她的工作问题?”
听到张高武这样一说,刘思宇知道张高武书记同意了自己的意见,稍稍坐正身子,说道:“张书记,我先向你汇报一下我的初步想法,你帮我把把关。”
“说吧,”张高武淡然说道。
“我想让乡党政办的胡大海主任陪陈永年和苏小芳到宾州一医院再检查一下,他处理这方面的事很有经验。如果医生说她的病能治好,就立即在宾州一医院治疗,至于费用,我想还是从计生办的经费里出吧,毕竟乡计生办也有部分责任,只要今年的农税提留能任务能完成,再加上教育这一块现在收归县里统筹,这点医疗费还是能挤出来的。实在不行,还可以以救济特困户的名目向上面要一点专项救济金。如果医生检查说不能根治,那就考虑向上面要一个指标,给她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我问过了,这苏小芳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是一个高中生。应该可以解决。”
听到刘思宇考虑得这样仔细,张高武心里略为放心,不过又有点疑惑了,这刘思宇既然能考虑得这样仔细,又怎么会犯不向自己事先汇报的低级错误?难道他是故意的?张高武看了刘思宇一眼,看到他在自己面前无比诚恳,不像是演戏的样子,又在心里否定了这种想法。
“既然思宇乡长考虑得这样周全,我也放心了,不过,如果这苏小芳就丧失生育能力一事提出赔偿,搞得不好乡政府要吃官司,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张高武想了这里提醒道。
“张书记提醒得好,这个问题我是这样考虑的,如果张书记同意我这个处理办法,我们明天把陈永年夫妇和新华村的村长支书找来,和乡计生办签一下处理问题的协议,在这个协议中特别注明陈永年夫妇不得就丧失生育能力一事提出任何赔偿一款,否则,计生办不和陈永年夫妇达得解决问题的协议。”刘思宇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好吧,我原则上同意你这个处理意见,我想这个问题也不用在班子会上讨论了,现在大家都事多,你代表乡政府处理就是了。”张高武沉稳地说道。
刘思宇一听,这张书记还是不想趟这浑水,不经过乡党委会研究,那这个事就是政府这边的行为,出了问题,当然和张高武无关,至于原则上同意,又没有第三者在场,事情真的大了,他大可以不承认。不过刘思宇也不想让更多的人插手这件事,他只有张高武不干涉就行了,现在这个目的达到了,其余的弯弯道道难得去理会。
第二天,陈永年夫妇和乡计生办达成了处理协定,双方在协议上签了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