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慢慢向着他们压迫而来。“拓跋脱脱尔,纳命来!”林南双目如电。紧紧注视着拓跋脱脱尔,手中动作却从未有一刻停止不止,每一次挥舞便有一人倒下,生死不知。阿兰哲别在通州城中纵火,殃及许多无辜百姓,如此丧尽天良的做法彻底激怒了林南。虽然因为纳兰雪。他只能让阿兰哲别走脱,但他内心却是极其郁愤。林南早已厌倦了杀戮,但此时此刻他却恨不能将所有突厥军撕成粉碎,只有敌人的鲜血与惨叫才能平复他的愤怒,让他心中的愧疚慢慢变淡。“杨羽,老夫岂会怕你?”面对林南的叫嚣,拓跋脱脱尔却分外平静,他大喝一声后便催马向前,擎剑向着林南杀来。“来得好!”林南眉毛一扬。左手钢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将攻向自己的兵刃尽数荡开,而他则长啸一声,身子乘机凌空跃起,右手钢刀高高扬起,横跨十数米的距离,一招力劈华山,挟着凌厉无匹的气势向着拓跋脱脱尔头顶斩去。虽然对林南的强悍拓跋脱脱尔早有认识。但当真正面对他时,拓跋脱脱尔才真切感受到他的强大。面前的林南犹若巍峨崇山、浩瀚峻岭。在他全力一击下,拓跋脱脱尔竟兴不起丝毫的反抗,也是无从反抗。洠в猩帘埽瑳'有招架。当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时,拓跋脱脱尔的心突然变得从所未有地平静,他坦然地望着头顶那一抹艳丽的长虹。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将军难免阵上亡,也许马革裹尸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自从披上战甲的那一刻,拓跋脱脱尔便料到这一天终会到来。死亡面前,功名利禄突然变得虚幻起来,再也无法让他留恋。连日来对国事的忧愁也烟消云散。死了也好,一了百了。拓跋脱脱尔沧桑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是释然,是苦涩,或是对生的留恋。他缓缓地闭上双目,任由凌厉的罡风将花白的发丝缭乱。“左汗!!”……“左汗!”颉利猛然坐直身子,一脸惊容。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不在马车之中,而是处于一间装饰颇为繁华的屋子之中。屋子中碳盆烧得正旺,但颉利却感觉手足冰冷,后背汗涔涔的,将衣衫完全沾湿。“大汗,您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语音虽然沙哑,但却难掩其中的惊喜与激动。颉利用力摇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转身看去,正看见一个面色晦暗,甚是沧桑的脸庞。颉利微微一怔,好半晌才分辨出这人乃是曾经的呼颜部首领,险些为自己所杀的草原名将阿史那思摩,只是不知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苍老,双目之中都布满了血丝。“阿史那思摩,这是哪里?咳咳!”颉利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之沙哑,身体之虚弱。“回禀大汗,这里是雁门关,隋军并未追来,您安心修养吧!”阿史那思摩平复了下心神,然后回答道。“怎么不见左汗?我方损失可重?”这时,颉利终于记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听见颉利的问话,阿史那思摩脸上的欣喜与激动骤然收敛了许多,布满血丝,满是疲态的双目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之意。面对着颉利问询的目光,阿史那思摩不由垂下头去,默然无语。见阿史那思摩如此姿态,颉利心中陡然一沉,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让他本就紊乱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颉利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看着阿史那思摩问道:“阿史那思摩,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快如实说来,本汗心里有准备。”阿史那思摩缓缓抬起头,对上颉利那有些暗淡,焦急的目光,心脏不自禁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不过五六日的功夫,颉利竟然变得如此憔悴,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就连平日悉心打理的长须也变得暗淡无光,如同杂草也似。“你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颉利心中一急,不由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脸上多了一抹病态的嫣红,额头上却是沁满了汗珠。抿了抿唇,犹豫半晌,阿史那思摩终于下定决心,遂认真地注视着颉利道:“大汗,微臣这就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一说来,但您切莫着急上火,伤了身子,否则微臣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