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黑,但决战方才开始!
出关杀敌的金甲军在郎耘的带领下士气高涨,他们发出震天怒吼,仿佛地动山摇。
反观靖王渠梁溢率领的叛军,顾前不顾后,排兵布阵没有了之前的章法,阵列逐渐乱了起来。
很快,最先冲出燕子坞关隘的金甲军便追上了东进的叛军,厮杀大起。
此时,范狄岭已经率领北左路大军在西边彻底肃清了南东勤指挥的五万叛军,斩敌四万余首,剩下大概七八千叛军没有了主力大军的支援,已经走投无路,纷纷缴械投降。
南东勤见势不妙,当即策马开溜,结果范狄岭轻松放出一箭,扎入马后腿。中箭的战马一声长嘶,重重翻倒在地,摔得南东勤断手瘸脚,痛苦不堪,生生被擒。
擒下南东勤后,范狄岭率领剩余大军从北面压过去,继续杀向靖王的叛军主力部队。
叛军主力已经和徐图贵率领的东翼大军相遇,随即汇作一团,不停向东逼近。但他们遭到了瞿尚膑的东右路大军骑兵将士的顽强阻挠。
这时候,燕子坞关隘之外诺大的战场上,叛军已三面遭围,南边正是横亘东西的燕尾山,可谓是金甲军的瓮中之鳖了。
绝望的气息已经在叛军中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叛军将士手握长枪长刀,却不知要杀向何方。
渠梁溢此时也已经开始感到了一丝绝望,尽管他手下仍然坐拥十来万大军,但军心已经逐渐涣散,他心里不停地嘀咕着为何原禾率领的十万鲛族大军没有回应,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还能率军冲破金甲军的包围。
厮杀越来越激烈,叛军的抵抗也变得越来越没有斗志。
战斗不到半个时辰,看到叛军的士气已经开始瓦解,公田誉亮遂下令派出擎着金色皇旗的骑兵营,来回在战场上穿梭,喊话叛军将士缴械投降。
望着凛风中飘扬的皇旗,越来越多的叛军将士彻底崩溃,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垂头跪在雪地上。
很快,大半以上的叛军将士都已经缴械投降。渠梁溢看着身边发生一切,不敢想象,经营和谋略多年的帝王梦顷刻间就在眼前剧烈的崩塌。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赶紧撤吧,回到西三路,我们依然有机会!”此前几次三番劝说渠梁溢的那位将领大声说道。
可是,渠梁溢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越来越多的将士跪地投降,他虽然听到了那位将领的话,但却丝毫还没反应过来。良久之后,他终于大声回道:
“撤……撤……撤!但我们往哪个方向撤啊?”
“殿下,眼下我们三面遭围,南边又有燕尾山阻隔,北边有龟山大营,虽然大营也只怕遭到金甲军袭击,但我们也只能往北杀出一条血路了!”那名将领继续说道。
“就依将军所言,我们往北撤!”渠梁溢彻底回过神来,大声回道,随即策马朝北调转方向。
紧接着,叛军阵营中央,一队骑兵突然超北边策马奔袭而去。
厮杀逐渐偃旗息鼓,刀剑声和喊杀声逐渐消沉,天色终于黑了起来,决战不到一个时辰便宣告结束。
只是,靖王渠梁溢带领一队骑兵借着夜色,杀出了金甲军的包围,朝北边逃走了。但他的两大得力干将中,南东勤重伤遭擒,徐图贵身中数刀直至战死。
火把一个接一个的被点亮,很快,燕子坞关隘之外开始围起一个临时营地,收押投降的叛军。
跪在雪地中投降的叛军将士至少有七八万人,正缓缓被金甲军压往临时营地。
苏彣带领金甲军骑兵,也早已踏平了叛军的龟山大营,毁尽了营中的一应粮草和补给辎重,并剿灭了守营的几千叛军。此刻,他带领余下的一千余名骑兵正策马朝南边的燕子坞关隘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