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我翻过后墙顺着方向找去,现后花园那堵高墙之后,心想惨了,那墙那么高,我爬不过去。”
“谁说你爬不过去?我还没见有什么墙你爬不过去呢!”
天姿瞪了一眼远宁:“傻子!那时候我才多大?”
“哦,对。”
“我在墙边走着走着,仰着头看着那道光,靠近了才现是银白色的,我就想会不会是什么珍宝,要真的是,我就去找到,然后就带着爷爷离开,再也不用给你们家当下人了!”
远宁听完这话,起身问:“你不想呆在我家吗?”
天姿很认真地点点头:“那当然,谁愿意当下人,成天受气不说,受了委屈还不能说,只能自己憋着!”
远宁“哦”了一声,埋下头去:“那你是不是以后就会离开我了?”
天姿没现远宁的变化,依然憧憬着:“要是有了钱,不当下人,我也买一座这么大的宅子,把爹娘爷爷都请进去住,大家住在一起,但是不请下人,因为下人受委屈,我有了钱也不会让别人受委屈,我……”
天姿说到这低头去看,才现远宁低着头一语不。天姿毕竟是女孩儿,比男孩儿要早熟一些,回想刚才远宁那句话,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只得说:“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算我有了钱,买了大宅子,也不会远离你,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远宁点点头:“你说话算话?”
天姿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撑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远宁伸出手指:“我们拉钩!”
天姿皱着眉头:“拉什么钩?那是小孩儿玩的,我起誓行不行?我起誓这一辈子不会离开远宁!”
远宁也举起手,学着天姿的模样:“我远宁也起誓,一一世都不离开天姿!”
那时候,远宁和天姿都忘了,通常有这样行为的年轻男女,在民间被称为“私定终”。
很多年后,椒图将军带兵征战四方之时,每当走到有满是荷花的地方,他都会停下来,卸下自己的那身银甲,坐在池塘边上,像个孩子一样赤着脚,哼着一曲身边人都叫不出名字的歌来。
有亲近的卫士问他:“将军,这歌这么好听,叫什么名字?”
椒图将军笑笑道:“天姿。”
“天姿?为什么叫这名字?”
“虽然歌不是我作的,但这名字却是我起的。”
“将军能将这歌教给我们吗?”
“不能。”
“将军,这是为何呀?”
“你们学不会的,因为我都是很不容易才学会的。”
快到那竹亭前时,天姿却哼起了一歌来,远宁听着天姿哼出的歌,觉得歌声就如从池塘底部慢慢浮起,然后围绕着自己,闭上眼睛好像能看到微风化成了蜂蝶一般在周围舞动,虽然如此,但却有着无尽的忧伤。过后,等天姿哼完,远宁才睁开眼睛问道:“你刚才哼的是什么歌?”
天姿想了想说:“没有名字,这是我姐姐教我的。”
“你姐姐?我还从未听你说过你还有姐姐?”
天姿笑笑道:“我姐姐比我大很多,不过很早之前,在我们没来京城之时便死了。”
远宁有些诧异:“怎么死的?”
“被暴民杀死的。”
“暴民?”
“就是那些吃不上饭,反了官府,要去抢粮食的百姓。”
“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死你姐姐?”
“因为我姐姐也……去抢粮食呀,被踩死了。”
天姿说得很轻松,就如在说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一样,远宁看着天姿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远宁半响又问:“那……那些百姓为什么会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