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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易,小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说说话怎么还走神了,脸上怎么还青一阵,白一阵的……”陆小易的脸上变幻不定,时而痛恨、时而痛苦,可把小易母亲吓坏了,轻轻地推搡着陆小易的胳膊,大声的急呼起来。
“妈,那个人是不是叫刘鼎锋,妈你告诉我好不好……”越想越觉得可怕,陆小易精致的五官几乎扭曲成了一团,抓着母亲的手,急切的追问起来。
“啊!小易,你说什么呢,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猛然间听女儿提起了心中的那个禁忌,小易母亲的脸顿时怔在当场,好一会儿才从胳膊的阵痛中回过神来,不知道女儿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有些恼羞成怒的推开了女儿的手,泪水不知不觉地滑下了脸颊。
“妈,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叫刘鼎锋,求求你告诉我,严宁被他逼上了绝路,再晚就来不及了。妈,从小到大吃再多的苦,我都没问过你,我不想让你伤心。但现在你必须告诉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严宁任人宰割,断了前程,从此声名狼籍,更不能看着他们斗的你死我活。妈,求求你了,你就是不帮严宁,也要帮帮我……”母亲恼怒的表情,越发肯定了陆小易的猜测,本来已经淡下来的心越发的激动起来。声泪俱下地将事情的经过对母亲讲述了一遍,哀求着母亲告诉她真相。
陆小易知道,事情还没到最坏的一步,就有一定的转机,只要能说服刘鼎锋不针对严宁,那严宁就不必承受家人的责难,而自己和母亲也不必远走他乡。更重要的是血浓于水,哪怕那个他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陆小易也不希望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结下死仇。
“哇,这倒底是造的什么孽啊!小易,妈对不起你呀……”女儿声泪俱下,声声切切的哀求,小易母亲也从恼怒中回过神来,木然间悲怆的哭喊声大起,埋在心底二十余年的痛楚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正如陆小易的猜测,刘鼎锋确实是她的亲生父亲,冰城军工大学毕业后,即分配到了冰城飞机制造厂做技术员,也是在飞机厂结识了刚刚从乡下招工来的小易母亲,两个人在一个车间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迸发出了火花,更偷尝了禁果,只是,正当小易母沉浸在对未来美好憧憬的时候,飞机厂整体搬迁,作为技术骨干,刘鼎锋率先被调离了冰城,只留下了已然怀有身孕的小易母亲,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来,小易母亲举目无亲,投靠无门,饱尝了世间的酸甜苦辣,做过苦力,捡过垃圾,扫过大街,吃尽了别人无法想像的苦楚,可就为了心中不曾破灭的希望,任可活在虚幻之中,也不愿意改嫁他人,这份坚守一直延续了二十多年,最终拖垮了身体,苦了孩子,有的时候,小易母亲扪心自问,就为了坚守着心中美好的幻想,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虚渡了光阴,倒底值不值呢。
“妈,对不起,小易让你失望了……”陆小易觉得自己很残忍,母亲生活在孤寂的幻想中二十多年,任可吃再多的苦也不愿意面对现实,却因为如今这个事情,由念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去打破这个幻想,想想母亲所吃的苦,陆小易满心尽是愧疚。只是,陆小易更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可走,严宁看似柔弱,实际上极为刚烈,任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向人低头,不管怎么说,陆小易都不能看着严宁和刘鼎锋拼个两败俱伤,最终还要把战火烧到她的身上,就是出于自保,陆小易也得去找刘鼎锋把事情说清楚。
“好孩子,是妈对不住你,从小到大跟着妈吃尽了苦,受尽了罪,妈却连一个完整的家都不能给你,去吧。妈不怪你,人不能总活在幻想中,妈不能再拖累你了……”女儿是自己的依靠,严宁更是自己和女儿共同的依靠,为了一个虚幻的憧憬,坚守了半辈子,这份罪也算受够了,再坚持下去又能怎么样,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