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的看看这人,尸身还有弹性,面色深绿,极像中毒而死,为了以防万一,我先打开了挎包,把里头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样样仔细翻查。
挎包是用帆布做的,简单耐磨,背后贴身处有个拉链,已经很难拉得开了。
挎包里的东西乱七八糟摊了一地,看的我傻眼,竟然什么都有。
很扁的椭圆形水壶已经空了,两整条黑面包硬的跟石头一样,还有野生黄花菜、黑木耳、肉干、火柴、防冻药物、防水手电一应俱全,几个不起眼的小玻璃药瓶,里头浑浊的只剩些污渍,我认不出是干啥用的,看模样不会是细菌疫苗,就随手都扔在一边。
还有几张面额一斤的全国粮票,包在一团散碎人民币中间,人民币和我现在用的工农兵大团结完全不同,数字是从右到左反向排列,四个角上还框着大写金额,看年代象是刚建国那批已经作废的老钞票,随后又找出两只照明手电,黄铜皮的壳子做成个扁平的四方形,旁边还有些方形干电池用塑料纸包着。
一些包着糖纸的硬糖居然还没有变成粉末,看来这个溶洞环境很特殊,尸体不腐烂不说,有不少东西还能用,最出奇的是,竟然还有一只油纸包裹的马卡洛夫手枪,这枪是二战后,苏联人用来替换托卡列夫手枪,配发给军官的新型自卫手枪,弹头大、固定销少、零件总数也少,采用简单的自由后坐式,结构简单,性能可靠,在我当兵时就知道,属于最好的紧凑型自卫手枪。
拔出手枪,我熟练的卸下弹夹,九毫米子弹只少了一颗,还剩下七颗,于是高兴地揣进口袋。
挎包里没有别的东西能够吸引我的注意力了,估计时间,丁根应该醒过来了,我于是双手合掌喃喃道:“战友啊战友,深入敌占区的英雄,我黄宁今日多有冒犯,看在同胞的份上,一定要多多原谅,因为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只好冒犯了,摸您口袋可千万别着恼,最好再有包烟抽,我就一万分的感激了。”
伸进这位同僚的口袋中,我心中大喜,因为我发现了一包烟,虽然是哪种手卷的烟叶一股子霉味,毕竟比没有强的多,连带着还掏摸出个小日记本,硬纸皮已经给水泡的稀烂,翻开看看中间还有些干的内容,于是赶紧收拾好东西,直奔张丽恒和丁根那儿去。
丁根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神色是疲惫焦灼,歪着身子勉强靠在墙边,张丽恒正给他喂水,每喝一口水,丁根的胸口就剧烈起伏,扯风箱一样的发着喘声,虽然身体还是不咋地,却毕竟有了好转的迹象。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老丁就是命大,这都死不了,来来来,给你救命的宝贝!”
我把点了半天才抽上两口的烟塞进丁根嘴里,笑眯眯的看着他。
丁根死命吧嗒两口,没抽到啥烟味,烟却从嘴里掉了出来,只好沙哑着嗓子说道:“老黄你啥时候改行学的军医,我脖子上你也敢动刀,真他妈有你的,小子给我记住了!”
我吃惊的问道:“你不是昏过去了吗?这都知道?哦,小张告诉你的吧,别忙,救命的恩情先别急着报答,我先写到本上,出去算钱给我得了。”
丁根骂道:“滚去死吧,不是你这个笨蛋,老子能掉沟里去!快给我再点根烟,想死我了。”
我掏烟却把那个笔记本带了出来,立刻回过神来嚷道:“别急着抽烟了,都是些霉的,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是咱战友的东西,终于不是俄语写的了,都听好,我读给你们听。”
翻开笔记本,我才发现写的虽然是我认识的汉字,却曲里拐弯跟鬼画符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是正经写下的东西,根本就是信手涂鸦,做的一个草稿,忍不住有点泄气,草草翻看成段的句子…………。
第一页涂抹着不少人名,孙跃华、谢副官、孙…冈村、科洛托夫,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