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睿闻言介绍:“这位是南宫大官人。”
穿针弯膝想施礼,看身边的引线没什么反应,便拉了她,福礼道:“夜公子以前救过奴婢跟妹妹引线。”
南宫大官人不禁笑起来:“原来是英雄救美人,睿弟向来孤傲,如此义举我南宫没见到,真是可惜了。”
夜秋睿默然,眼光飞快扫过她们的脸,又与南宫大官人相视一下,似乎还有要事必须离开。穿针侧眼看引线,伶俐的引线一直没说话,如花的脸上弥漫着红晕。
他在转头离去时,眼光无意扫过穿针手中五色的衣料,嘴角再度牵起那层淡淡的笑意,让她心中有一丝的恍惚,他是不是跟南宫老夫人说了什么?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引线一路的脸色愈来愈阴沉。她不知所措地观察着,引线一路并未同她说话,直到下了马车,引线撇下她,独自噔噔跑上了台阶。
“线儿。”她在后面喊。
老樟树下,引线一个转身,已是憋不住,满腔激愤道:“龚穿针,你好阴险!明明你跟他已经见过面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套我心窝子的话,心里是不是很美?你害我没话说,害我当众出丑,是不是?”
穿针见四向无人,才轻声细语解释道:“我也是上次去南宫府无意见到的,姐知道了妹妹的心思,不是让你去见那夜公子了吗?姐姐暂不告诉你,是还没了解他到底是何许人,他是富家子弟,也要问清人家到底婚配了没有,是不是?”
引线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去,嘴里说不出的讥讽:“别装假正经了,像他这般年龄怎会没有婚配?分明是你自己对他有意,故意来气气我!刚陪了王爷,这回又勾搭上人家富家子弟,没想到你还有那副媚态子!”
穿针这回也苍白了脸,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往家里走。
见穿针这样子,引线顿觉自己说话有点过了,但她也是轻易不会检讨自己的,板着脸进了院门。
姐妹俩白天里都没理睬,晚饭时也都不说话,闷闷的。连龚父也察出了异样,用筷子敲了敲桌面:“发生什么事?怎么都不吭声?”
引线突地放了饭碗,生气道:“瞎问什么?烦不烦?”
龚父见女儿发火,嘟囔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到了夜里,引线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床掀了帘子的一角望去,穿针的房间里隐约有烛光闪烁,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穿针在烛光下还在忙着针绣,见烛光摇曳得厉害,抬起眼朝帘子瞟了瞟,引线素白的人影俏生生地进来,又似怯怯的,朝着她可怜兮兮地站着。
她的心头腾起一股暖流,似没看见引线的进来,低着头只顾绣着。
引线眼眸一转,以袖掩面哭泣似的,颤声叫了一声:“姐。”纤细的声音在屋内回转。
穿针扑哧笑了,抬眼温柔地看着妹妹。引线蝴蝶般飞到穿针身旁,挨紧她坐下。
“等这两件衣料绣好拿去,约夜公子出来,让你们单独见见面。”穿针抚着引线的长发,喃喃道。
引线垂下头,靠在穿针的肩上,粉红的唇片半弯起,嫣然欲笑一般。
玉娉婷 何处西南待好风(二)
穿针急赶着让引线和夜秋睿见面,不到七日功夫,手头上有两件锦绣已完工。
南宫老夫人展开穿针送去的绣品,便大加赞赏道:“的确是精品,龚家绣法名不虚传啊,理应多赏银子才是。”
说完,让管家去账房再取十两银子来。
穿针急忙阻止道:“老夫人不用赏奴婢,上次给的够多了。”
老夫人只顾示意管家:“那怎么行,说赏就赏,姑娘只管拿去。”
穿针执意不要,正推诿着,夜秋睿从外面进来。阳光落在他漾着笑意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