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堂会要唱完了,他还得赶回包厢。想到此处,又为楚涟漪掩了掩被子道:“晚上把窗户都锁好,选两个机灵的丫头在你房里值夜,可不许再一个人睡了。就是偶然头疼口渴,也方便有人照应。”
楚涟漪万不曾想到他居然说出这番话来,还颇为絮叨。这话还用他说么,从今往后只怕自己都不敢一个人睡了。
说罢,唐楼还大声咳嗽了一声,足够惊醒楼下睡着的疏影,暗香等人了。
楚涟漪顿时惊慌了起来,她千忍百忍为的不就是能神不知鬼不觉把这瘟神送走,这倒好,他自己打草惊蛇了。
“你丫头要上来了,让她就在你身边歇下,今晚恐怕未必能清净。”唐楼低低吩咐道,看她脸上又气又急的慌乱神色,两只眼儿水汪汪地能把人溺死在里面,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她樱花似娇嫩的唇瓣上浅啄了一下,以慰寂寥。
“我是禹王府唐楼。”
唐楼有些恋恋不舍地起身,为楚涟漪将纹帐掖好,这才从窗户跳了出去。
待疏影和暗香闻声上楼之时,唐楼已不见人影。“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我怎么听得有其他人的声音?”疏影焦急地走到床畔,见楚涟漪安然无恙,也放下了心,随听得先前那咳嗽仿佛是男人的声音,但疏影可没那么毛躁,并不敢说在此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哦,没事,大概是我说梦话了。”楚涟漪敷衍道。
疏影暗自诧异,一来是姑娘从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二来是她已经眼尖的发现了纹帐上破的那个洞,但见姑娘既然不愿意多说,也就绝不肯追问。
“疏影,你抱了铺盖卷到旁边的榻上歇一歇吧,外面的风声听着有些渗人。”楚涟漪吩咐道。
“是。”疏影惟命是从,只安静地在榻上躺下,次日一大早又避开了人,将那纹帐拿出来织补,在破了地方补了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看着也不显突兀。
接上文
夜里人语之事在楚涟漪的掩耳盗铃,疏影、暗香的装聋作哑下,仿佛风过无痕一般。
楚涟漪的生活过得波澜不兴,但其他各房的姑娘却忙得不得。
正月里走亲访友,好不热闹,对于楚涟漪从没接到过邀请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因着宁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而太子未立,朝中官员大多依附于各皇子党,妄图今后大事得成能有拥立之功,从此升官封爵,封妻荫子。而楚涟漪的父亲,在朝中是中立的少数派,俨然一介孤臣,来往之间不过是亲戚,所以楚涟漪不用准备大小宴席,也乐得清闲,又因那晚受了凉,近日都在吃药,太夫人那边请安之事也就搁下了。
等楚涟漪身上好了些,众姊妹走亲访友之事也差不多闲了,这才在五姑娘的邀请下去碧晶馆聚了聚。
这碧晶馆周围遍植白梅,间杂红梅,虽少了腊梅之冷香,但成片的雪海飘粉,却别添了柔美的景致。池畔的春风又吹绿了那嫩芽,周围全是些鲜嫩颜色,好不热闹。
大家序了礼,才刚坐下,那九姑娘叽叽喳喳地就说了起来,“前日我同五姐姐去靖文侯家,没想到禹亲王也来了。”
九姑娘一脸的兴奋,五姑娘则一脸淡淡的微笑,却不难品出其中的得意来。素来皇亲贵胄等闲是不与他人应酬的,更何况是亲王之尊。
楚涟漪也不曾听说那靖文侯府与禹亲王有什么来往,否则四婶婶肯定早就显摆开了。可是这次靖文侯家的新春宴饮能请得亲王光临,的确能称得上蓬荜生辉了,那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这也就难怪素来稳重沉雅的五姑娘也流露出了得意来。
“九姐姐,王爷长什么模样啊,是不是一脸大胡子,捧着一个圆肚子啊?”十五姑娘一边学着戏曲里看来的吃得体憨肚圆的老王爷捧着肚子,踏着八字脚摇摇摆摆地走,一边用手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