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添一陣羞恥,又忍不住好笑:「什麼亂七八糟的。」
片刻後,他用比方才小上許多的聲音說道:「謝謝你。」
那家名叫reset的酒吧距離a大兩站路,步行過去也只需要二十分鐘。
隨著目的地逐漸接近,景添愈發忐忑。
「放心啦,不是那種不正經的地方,」楊悅安撫他,「你以前很喜歡來的!」
景添一臉凝重,小幅度快速點頭:「進去以後需要做什麼?」
「坐下,點杯飲料,想幹啥就幹啥。」
楊悅說。
這太籠統了,並不能帶給景添安全感。
楊悅用力拍他的背:「到了就知道了!」
酒吧的大門比景添所腦補的要低調文雅許多。
可推開厚重的木門,從裡面一涌而出的帶著強烈節奏感的音樂還是讓他縮緊了脖子。
楊悅拽著他的手,把一臉忐忑的景添給一路拖了進去。
他們來得有些晚了,吃喝玩樂小分隊的其餘成員早就到位。
待楊悅拉著他與大家匯合,景添整個人都快被不遠處舞池的燈光給閃懵了。
「好久不見!」那個叫阿晨的男生坐在卡座里沖他大幅度揮手,引吭高歌,「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他嗓音洪亮五音不全,周圍笑作一團,場面滑稽,景添不由得跟著笑了起來。
實際入座以後,和上一回在ktv的感覺也差不了太多。
燈光昏暗,周圍吵吵鬧鬧,有人鬼哭狼嚎。
身邊的朋友從勸他來一首,改為了勸他也去舞池蹦一會兒。
「放心吧,隨便亂跳,大家都不是專業的,沒有人會在意你,」楊悅說,「怎麼舒服怎麼來,很解壓,超爽的!」
景添心想,放過我吧,我坐在這兒看你們蹦最爽了。
楊悅見狀便也不再強拉他,陪他一起坐在沙發上聊天。
「你不去嗎?」景添問。
「我走了,你一個人坐著多無聊啊,」楊悅說,「除非你陪我一起去。」
景添往後縮:「沒事的,也不是一個人,沒事的。」
楊悅笑著跟他咬耳朵:「你又不記得他們,那麼生疏,我走了你肯定會尷尬。」
景添眨了眨眼,深呼吸,站起身來:「那我們去吧!」
楊悅驚訝,很快也跟著站了起來:「走!」
這地方比想像中快樂。
景添很快意識到,站在舞池裡,一動不動反而引人注目,跟著節奏隨便跳兩下,誰也不會來在意你。
他的動作一定很僵硬,不好看,可隨著節奏胡亂蹦躂,在熬過最初的尷尬緊張過後,真的有曖昧的舒爽感湧上心頭。
他完全能理解,為什麼過去的自己會喜歡來這兒。
這段時間以來,陌生的環境、嶄新的人際關係以及緊迫的學習任務,帶給了他太多壓力。
現在,伴隨著節奏強烈的電子音樂和刺激人神經的閃爍燈光,那些令他煩躁的東西和矜持一起,全被甩出了身體。
從學著周圍人的模樣小幅度搖擺,到最後跳得滿頭大汗,景添意猶未盡。
回到座位,他隨手拿起一瓶汽水,便仰頭灌了大半。
「爽不爽?」楊悅問。
景添放下汽水瓶,長舒一口氣,笑了。
剛才的自己肯定像個神經病。
但是,真他媽的快樂!
景添坐回了沙發上,為自己方才在心中默念的那句髒話暗暗驚訝。
可很快,他又釋懷了。
此刻,一切文雅的形容詞,都不如這三個簡單粗暴的字眼來的有力量。
一旁阿晨建議玩二